虞妃哭了多久,沈如烟就陪了她多久。
终于,她渐渐直起身子,满眼哀伤又饱含怜爱的看了看襁褓,抬手按在边缘,只用指尖轻抚着孩子的脸。
自有孕后,她便再未留过指甲,连手上的镯子戒指都收了起来。
沈如烟也才看清了孩子的脸。
许是羊水破了后在母体时间太长的缘故,他脸上泛着些青紫之色,眼睛也紧紧闭着,眼睫很长,铺在眼下一片阴影。
单看五官来说,这孩子长得很不错,若没有脸上的青紫,定然是个粉雕玉琢的可爱模样。
虞妃的眼神从未从他身上移开过,顿了许久,她才哑声开口:“沈妹妹,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你们也下去。”最后一句话是对殿内的嬷嬷宫女们说的。
只是后者却都有些犹豫。
沈如烟也迟疑得多。
“我没事,此番……打击虽大,我却也不至于要死要活,日子总是要过的。”她惨然一笑,却衬着苍白虚弱的脸色更加难看,“我不是丽妃,即便为了家族前程,我也不会做什么。”
“我只是……需要静一静罢了。”
她这话沈如烟是信的,若非为了家族,她不至于连死都不敢,还要接着有孕来赌这一把。
本来无论赌输赌赢,她都算解脱。
可偏偏……造化弄人。
沈如烟心底有些自嘲,自进了后宫,这句话她都快说倦了。
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下人们见状,也忙跟在他她身后走了。
顷刻间内殿只剩下了床上的虞妃,她又怔了许久,复又将头埋下,大抵是怕闷着孩子,她动作极其小心翼翼,更只贴在了襁褓边,没碰到孩子半分,可她眼下的那片布料,不多时却湿了个通透。
沈如烟回到西侧殿,便见赵玉楼依旧坐在软塌上,依旧是方才的坐姿,却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见她回来,他脸色总算好看了些,却不算彻底:“如何?”
沈如烟看着他,有些艰难地开口:“孩子……是早产又难产,在母体时间过长,窒息而亡……虞姐姐很自责,更有些走不出来……”
赵玉楼双手收紧了些,脸色依旧沉着,只是眼底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却深埋其中,叫人难辨。
沈如烟在他身边坐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