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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朝堂权利倾轧,向来如此。可到底有这层青梅竹马的情谊,皇帝断然不该为了明氏对谢家下手。

看着老者脸上抑制不住流露出的悲痛,谢微白没有做声,只是静静等着老者的下一句话。

“他做事过于随心所欲,总是要报复到他身上去的。可别总站着了。”封首辅对谢微白和蔼地笑笑,对他招手,“搬个椅子坐我边上,暖和。”

谢微白顺着封首辅的意思搬了个椅子在他身边坐下,然后又迎来封首辅的眼神。每一次他来府上,封首辅总会盯着自己的脸,谢微白心里清楚他的不带任何审视意味,只是在借着自己这张脸在怀念某个逝去的人。

封首辅收回视线,看着那张与女儿相似的但棱角更为锋利的脸冷冰冰的模样,他心里一阵钝痛。若是他早知谢必果是这样养小儿子,在女儿过世时自己就该将这孩子带出来在自己身边养着。

他握着谢微白的手,喃喃低语:“好孩子,你受苦良多。”

与封首辅交握的地方有些热意,那股热意顺着手指往上蔓延,一直到他的心窝。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分明他的手干枯又无力,轻飘飘地搭在自己的手上,可它又像千斤巨石一般,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谢微白与封首辅的视线交汇,他心中杂念纷飞,率先松开了交握的手。干枯的手伸手抓了一下,没抓住,在空中荡了一下,显得空落落的孤独的很。

但他仍旧笑着,只是默默将手收了回来,调转话头:“裴将军那边你处理的很好,他的人主动搭上我这儿的人了。二十年了,他最后还是选择去看真相。”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在经历了惨烈的战争和亲人的死亡后也死了。他天生聪慧,对于某些事情早有预感,可天下暂时的安稳是他家人、无数将士以及一州百姓的命换来的,他不敢知道真相,只能将那些仇恨埋在心底,装作从未发生。

可是那浓重的几十万人的仇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逝,他们只会压在逐渐长大的少年的心底,只需一个引子便可将它们全部引出,如野火燎原。

两人又将后面的事都理了一遍,确定计划不会出现差错后谢微白就请辞了。

封首辅劝他:“夜里路不好走,又冷得厉害,留下吧。”

谢微白摇了摇头,只是拱手弯腰。不卑不亢道:“小孙那儿的事务繁忙的紧,晚上说不准要被叫醒,在外曾祖这儿歇息到底是要打扰到您。您身子也不太好,晚上又不易入眠,叫来人吵醒了又得是一番折腾。”

封首辅最后没留住谢微白,他站在门口目送谢微白离开。在门被打开后,在耳房候着的丫鬟小厮就涌了上来。

将封首辅推回屋内关上门,将冰冷留于屋外。他们就开始叫嚷了:“老爷哎,您可别在这儿站着了,要着凉的!”

“是啊,大夫说了很多次您可要好好儿顾着自己的身体呢!”

丫鬟小厮们吵闹的声音给封首辅带来了没被谢微白给予的慰藉感。他没有打断他们让他们停下,只是听着他们吵闹,关心自己。这是人间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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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先生很好的。

那些热闹和谢微白隔得太远了。他迎着夜里的冷风回到了那个所谓闹中取静的屋子。门口有一点光亮,是两个小孩儿还在等自己。

谢微白熟练地从他们手里取过灯笼,先引着他们回屋,看见他们屋子里闪出一点光亮才回屋。屋子里面没燃炭火,只是少了寒风吹,不会将皮肤吹皲裂。

摸黑上床,床褥也凉的沁心,不过这都算不了什么。谢微白躺进去,懒得去厨房弄些炭火。连着几日都没有休息好,这下他一沾床就睡熟了。睡久了,床褥也沾上了他的温度,像是寒夜里的一个温暖火炉。

温暖如同潮水一般包裹着谢微白,而在天光未明的时候他就兀地睁开双眼。没有一点留恋穿衣起身束发,拿出火折子点着灯进了厨房,将昨天两个童子煨在炭火旁的水壶拿起,里面的水经过一夜已经温热,他倒了一半用于洗漱,然后又补了些水,把水壶又放在还闪着点点火光的炭火中间,把水壶把用根长木棍重新支好,防止它掉在一边被火烧烫。

早早出了门,马车仍旧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谢微白进了里面,他声音不大说的又快又隔着扇门,随着马车的颠簸更是显得有些飘忽不定的模糊感。但这车夫耳力惊人,这样也能清楚听见谢微白的话。

“回主人,如您所料。”车夫依旧是一脸面无表情,手上挥斥马鞭的速度半分不减,拉车的马长嘶一声,在清早有些空旷的街道似乎能听见回声。

谢微白得到回答就不再说话了,他闭上眼在颠簸的马车中假寐,等待着这纷乱的停止。结果这一等,就给他等进了付推那儿。他面色不虞地看着将自己马车围起来的一行人,但终了他压了压手,车夫也就没动手,而是调转车头跟着那些人。

天边晕染起一团团绯红的薄纱,它的边缘泛着那透亮阳光的金,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们的颜色越来越浅,直至融化进升起来的日光里那才是半点踪迹也无。

“要见你那可真是麻烦啊,我其实也不想这样。”付推摩挲着手里的信纸,饶有兴致地看向谢微白,“无痕,年纪不小,想法挺大啊。只是这一遭你吃得下吗?”

“付大人,我们是一条路上的,我们都在做一样事不是吗?”

付推毫不掩饰的话语证明谢微白放在明面上的东西被他看见了,谢微白垂下眼眸,藏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光亮。他坐在付推对面,声音里透出些许疲惫,只是意味不明地说:“付大人不明白。”

付推笑了笑,将信纸递给谢微白,谢微白顺手接过。他看着谢微白握着信纸的手青筋浮现,信纸被握住的一脚被揉皱,拧成一团。然后他和还有些错愕的谢微白对上眼,他说:“上头的东西我替你料理干净了,还是年纪小做事不够仔细。”

付推的做法和谢微白料想中偏差不大,但是他真的是表面上展露出的这样吗?但自己只是一个无依无靠,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查清母亲死亡真相证明不是自己“克”死了母亲,想要证明给父亲和兄长看,他们做错了。

所以谢微白颤抖着手,用一种被打破认知,不能理解的表情看向付推:“你……为什么要帮我?”

付推喟然长叹,讲了个故事。情节老套,穷酸的从偏僻小地方出生的一个读书人,十年寒窗好运气有了进定都考试的机会。但定都太大了,太繁华了。权贵横行,高楼林立,衣着破旧、家徒四壁的他像一个误入的老鼠在大街瞎逛,幸运的是他还没有被发现赶出去。

他开始恐惧,要是自己没能考上该如何是好。巨大的压力让他在几次与同窗们为了后头的春闱做准备写的文章从一开始的翘楚成了连一些时务分析都能出错,只要有人看了必然都觉着他没有实力。

于是他扣住了写的乱七八糟的文章,结果是其他人笑着闹着抢过看了。然后就是他们难以置信还有错愕的眼神,本来这一出也就这么过去了。只是可能是这穷小子的命吧,他就得看清楚自己和别人的不同。在那天晚上夜深了,他睡不着,起了夜。

在院子的转角处是那几个和他同一个州来的学子,他们都比自己家室好,现在他们兴奋地笑着,讨论着原来的妙笔生花到了定都就写不出来了。而在这之前,他们还笑着和自己说,一个地方出来的,互相照应总是好的。

突然中间的那个学子敲了敲手里的折扇,其他人的声音瞬间就下去了。他认出来了,这个学子的父亲是那个州的地方长官,男子轻蔑地说了句话,他说:“穷乡僻壤出来的下贱胚子,从哪儿来就该回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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