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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大小姐是否真的原谅我，也不知道她在门外听到了多少，也许她真的下定决心要撬开有些抗拒感情的海胆。

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似乎怎么算都得不偿失。我对自己还是有基本认知的，身高还算可以，脸不丑也不帅，不穷，也没那么富，遗产二代这会也都变成了固定资产，人又阴沉性格又烂。所以我很长时间以来都不明白大小姐出现在我身边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她自己都说，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想什么呢？”老姐给我夹了块肉，制止了我的出神。

坐在对面的大小姐摆弄着筷子，炉子上的肉已经接近焦煳，她的心也明显不在烤肉上。

“你们俩好像都不太欢迎我？”老姐托腮，也看到她的心不在焉，“要不我消失一会你俩聊聊？”

“不了。”我叹了口气，“吃饭吧。”

“尹卓妍，你和我出来一下！”

啪的一声，大小姐把筷子拍在桌上，拎着包站起来，听到她直呼本名我惊得一个激灵。还没等表态，老姐在桌子下面狠狠踩了我一脚。

“快去！”

我觉得她的眼神说的是这两个字。

“有些话想问你。”看我无动于衷，大小姐走过来牵住我的手，“我们单独说。”

我抽出手拿起桌上的手机，和她一起在店外站定后点燃一根烟后问道，“你听了多少？”

“你有个洞开始到海胆结束。”大小姐看着车流，“所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了吗？”

“不行。”没有犹豫，我斩钉截铁。

吃醋这种话说出来就和承认喜欢没有任何区别，还是那个问题，面对自己的心容易，要说服自己的嘴巴，对我而言永远是最困难的一步。

“没事，你不用说，我知道为什么了。”她一回头，露出两个酒窝冲我甜甜一笑，“下次别做这种事了，想疯起来要提前说。”

“你……”

我看着她的脸，呆了片刻。无名的痛楚从胸口蔓延，单纯地道歉并非一个有效解决问题的方式，内心深处我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值得别人宽容的人。

“其实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大小姐往前凑两步，伸出手摸摸我的头，“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在想什么。”

有人说男不可摸头，我其实不喜欢身体接触，可是大小姐摸着我头发的触感让我这些天一直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刚才的痛楚被她手心的温度压了下去。

“对不起。”我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

“乖。”她把手放了下来，“问你这个只是想确认一下，其实我叫你出来想问你点别的事情，为什么不让雯雯做饭？”

能在这里吃烤肉是有原因的，老姐本来自告奋勇，说亲自下厨给我和大小姐做一桌大餐表表心意，以感谢这几天的叨扰。不过她这个想法最终还是被我死谏回去了，绝对不是客气，和她我属实犯不着。

认识十几年，在这十几年里我只吃过一次她亲手烹饪的料理。至于说我的下场，其实蛮微妙的，那年的夏天，我第一次解锁以一个病人的身份登上救护车的人生游戏成就。

食物中毒！

最令人诧异的是，我居然是车子上唯一需要输液的，我和老姐吃的是一锅出来的菜与饭，时至今日我也没想明白，她完全没事，我倒地不起究竟是什么原理。

和大小姐解释一下过后，她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我记得我以前吃过雯姐做的饭，没你说的那么恐怖啊。”

“按我对她的了解，你吃的不是她做的。”我摇头，“她会点一些外卖回来，放凉了再回锅热一下，就成了她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