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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外人吃火锅于我而言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夏某某很尽力地在找些工作之外的话题，而我的注意更专注于肥牛与毛肚。到最后面对嗯嗯的答复，她也不再多言，默默吃完以后买单告别。

买了些零食回了家，香水的盒子被我有些心机的与水果塞在一起，妄图以这种方式从大小姐的眼皮下混过去。

可打开门后才发现，没有一盏灯亮着，就连包子都没出来迎接我一下。

“还没回来吗？”我眉头一皱，心里嘀咕了一句。

不清不楚的同居生活中，我无意限制大小姐的任何行为，她有时晚上会出去应酬或消遣的喝酒，只不过这时候还未归家且微信里没有一点声响不免有些担心。

点燃一根烟，纠结要不要发个信息询问一下。

“我还以为你今晚上不回来了。”

几乎是开灯的同时，大小姐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没了那种特有的温柔，参了些冷清。

“怎么不开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确定一定发生了什么。

大小姐坐在飘窗上，面前放着之前买来的古典杯和半瓶威士忌，包子安静地趴在一边。似乎已经喝了不少，面色酡红的大小姐没有丝毫喜悦，仅在安静地思考些什么。

“逛得挺开心么？”她幽幽地问道。

“逛什么？”我从内心到面容都是懵的，完全不晓得她到底在说什么。

“尹卓妍，如果你觉得我们这样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就告诉我，没必要为难自己。”她斟了半杯酒，“我们只是表面情侣，不需要负责的。”

“你什么意思。”我脸色应该不太好看，一直以来，这种莫须有的污蔑都是我最讨厌的。

“字面意思，一直以来我都没好好征求过你的意见。”大小姐喝着酒，慢悠悠地说着，“如果你不喜欢，或者觉得有其他人在你身边会更好，只要通知我就好。”

她误会了什么，这点我很确定，可是这种猜谜的说话方式实在太让人烦躁。

我是个谜语人，不代表我不讨厌谜语人。

“够了。”吐出一口烟，我迫切想要阻止这场没有意义的对话，有什么在推着我往前，想和她靠近去诉说我一切的想法。

当时没有任何意识，后来才发现，我居然很难得地生气了。这些年里，无论是包子调皮捣蛋在我枕边蹦迪还是工作里的奇葩安排，我都太难动怒。今天居然会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破功。

包子被吓到，从飘窗上一跃而下，四脚打滑原地加速，嗖的一下钻到我脚下。我很怕踩到他，紧急一躲避，天生的平衡感差，左脚绊右脚扑哧栽倒在地。本来夹在手指上的烟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弹起来，正好落在地上戳中锁骨下方。

“这就遭报应了？”她没看到烟头，只注意到我扑街的愚蠢。

我好似听见了皮肤烧焦的声音，胸口一阵火热。

“能不能先告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缓缓爬起来，一腿伸直，一腿支撑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将衣服里的烟头掏出来，盯着大小姐想从她的表情里分析出什么想法。

她也在看我，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叹了口气，端起酒杯在喝酒之前开口说明。

“今天去了薪火烧肉，上一百那家，你在人群里真的很显眼，不需要刻意就能留意到。”

我大概知道了原因，但不明白理由。首先排除掉吃醋的可能，我这种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是个值得付出真心的对象。如果我们的生活是部剧，我的角色更可能是冷眼看着监视器的无情编剧。

“同事而已。”

“我觉得自己算是了解你。”大小姐喝了口酒，继续说道，“尹卓妍你是个会和女同事谈笑风生逛化妆品的人吗？”

“兰雅琳！有意思吗？”心里有股无名业火涌上来，她对我而言是特殊的存在，很久以前我就发现自己不是真的记不住她的名字，主要是大小姐叫习惯了不愿意改口。

谈笑风生？开玩笑，她看到的应该只是我拿起香水时想起惊喜的笑意，看到粉红色的香水与黑色的蝴蝶结彩带，脑子里浮现出她收到礼物的惊喜。

站起来转过身，从放在鞋柜上的袋子里掏出香水有些粗暴地塞到她手里去。果然，和想的完全不同，当下会是这样的局面。

“给你准备的圣诞礼物，现在满意了？”

“你，居然真的记得住我的名字？”她看了看手里的盒子，又看了看我，“你以前说过记不住人名的。”

我岂止记得名字，迪士尼之后连生日也一起记了下来。

“闹够了没有？”我摸出烟，还没来得及点燃，大小姐从飘窗上下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过来。

“干什么？”

挨了一句凶，她还是没后退，脸上洋溢着想一口把我吞掉的怪笑，一步一步继续靠近。一起住的蛮久的了，我俩其实是第一次靠得这么近，现在的距离我吸入的空气几乎充斥着她刚刚呼出带着酒气的二氧化碳，还有每次靠的很近就能闻到的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