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动作一停,在帘布前立定。
“为何要我出去?”
梁铮的话音满是困惑与不解,倒比李含章还要委屈。
“卿卿,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李含章一时哑然。
她无法回答梁铮的问题。
诃子不见了,梁铮有很大的嫌疑。
但也只是嫌疑——没有证据能证明是梁铮使坏。
觉察到李含章片刻的动摇,梁铮又道:
“好卿卿,我只是想帮你。”
他对自家小妻子再了解不过,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诚恳,好像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给她。
“虽然我不知你在找些什么。”
“但你我二人合力找,总比你一人更快。”
这番话抛落,成功攻破了李含章的防线。
她本就心肠柔软,此刻更是被灌得五迷三道,不自觉间反思起自己来。
也许,当真是她错怪了梁铮。
他待她总那样好,她不该对他这么凶。
况、况且,只是件诃子!
这件找不到了,再拿一件就是了。
“那、那好吧。”
小孔雀垂眸,悄声羞怯道。
“你帮本宫找。”
“找什么?”梁铮问。
李含章雪颊透红,微咬下唇,纤指绞紧兔裘。
“诃、诃子……”
她的声音又细又柔,比蚊子还轻。
“到衣箱里找一件来。”
言罢,她赧极,不敢再与梁铮隔帘相看,便回过身、面朝书案。
徒留帘上娇小背影。
袅袅婷婷,腰线纤巧,柔韧如刀。
刀刀刮向梁铮,削去他沉稳,袒露他躁火。
小孔雀这等懵懂的妩媚,比寸缕不着来得更加撩人,分明什么都瞧不到,却好像什么也不必瞧,就被她蚀得形销骨立、心痒难揉。
梁铮长目微眯。
他忽然想起:从前亲昵时,他还未仔细看过她。
这回去飞泉山庄,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将他的小孔雀尽情看个够。
梁铮转身走向寝室,在衣箱前站定,揭开竹盖。
恬淡的幽香扑鼻而来。
衣箱之内,俱是红粉绫罗、黄绿绸缎,满溢着女儿家的娇俏。
梁铮平日事必躬亲,常为李含章收捡衣物,自然知道她的诃子与小衣放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