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高明拿过他额头的毛巾过了遍水,拧干,再敷到他额头上。
“好了,该吃药了。”
熟悉的话唤醒了他的条件反射。
云居平一个鲤鱼打挺——好吧,他原本就是坐着的。
站在床上,一个大跨步,他越过诸伏高明冲向浴室。
吃药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吃药的!
嘭——
随手带上的门产生巨大的声音,掩盖了门后的景象。
天色已暗,没开灯的浴室昏暗得像灵异故事的高发地点。
洗手台前,镜子里,少年原本红润的脸霎时苍白,眼白带着些许红血丝,额头冒出一颗颗冷汗,一手撑在洗手台,一手捂住口鼻,拼命的抑制着忍不住的咳嗽。
原本身姿挺拔的身体弯下腰来,身子单薄的令人心疼。
血一滴两滴的从指缝流出,滴到洗手池里。
“秃头。”
“小的在!”
秃头身上的刺被拉成绳子绑着一瓶药水。
别看秃头浑身是刺,实际上秃头整体就和硅胶差不多,软乎乎的还很有韧性。
云居平单手解开瓶子一口灌进嘴里,苦涩的药水冲淡了嘴里的血腥味,让他苍白的脸恢复了点血色,也止住了他的咳嗽。
他把瓶子扔给秃头,使了个眼色。
咔哒——
灯亮的瞬间,秃头也消失在原地。
“尼酱,良药苦口利于病。”
诸伏高明站在门口高喊着,也顺手把浴室的灯开起来。
“我不喝。”
云居平保持着和平常一样的声音回应着。
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狼狈虚弱,难得这两个词会用在他身上。
打开水龙头,放下一直捂在口鼻的手。
“尼酱,吃药才会好的快哦。”
“小光,时间不早了,可以去洗澡了。”
镜子里那张稚嫩的脸被血糊了半张脸,看起来有点病弱美学,也许是病娇血腥。
云居平拿起漱口杯洗漱着嘴里的血。
“好哦,不对,尼酱,等你吃完药我就去洗澡。”
“尼酱,快点出来吃药了。”
“小光和零零今天吃炸鸡了没有啊。”
他吐出猩红的水,用手捧起水把脸上的血冲洗干净。
“没有。”
“门都锁了,不能出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