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良久,胥康鼻端发出一声冷哼,一撩袍子,躺到了侧旁的贵妃榻上。
贵杞榻不够长,他躺下后,脑袋枕着一边扶手,双脚则正好搭在另一头的扶手上。
宽度则勉勉强强。
他躺下之后,淡淡道:“如此而已。”
说罢,阖上眼睛。
不再理她。
莫名的,柳烟钰松了口气。
她倚靠着坐了会儿,困意再次袭来。
她身子缩到被窝里,两只手拢在身前,只露出苍白的小脸。
慢慢进入了梦乡。
她呼吸变平稳之后,躺在贵妃榻上的胥康却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像一只蛰伏的猛兽。
看似闭目休息,实则在关注着周边的一举一动。
他几乎是瞪着眼睛到天明。
美美地睡了一觉,清晨,皇后娘娘早早起来梳妆。
镜中女子面色红润,眼神清亮。
她很满意,问:“玉姑姑,东宫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知道皇后娘娘早起会问,夜半时分,玉姑姑便遣人去打听。
这会儿便赶紧回道:“娘娘,东宫那边静悄悄的,无事发生。”
皇后蹙眉,“无事发生?”
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胥康竟然没有任何动作?
不应该啊。
皇后吩咐:“这会儿张太医应该还在宫里,把他叫来。”
没多会儿,双腿打着哆嗦的张太医战战兢兢地走进来。
不外乎他胆小,昨晚经历的事情实在是惊险异常。
他一晚上精神都是恍惚的。
一闭上眼就是太子那把明晃晃的利剑。
他跪下请安。
皇后问道:“昨夜是你给太子妃诊的脉?”
“回皇后娘娘,是的,太子妃有喜了。”
“太子听后有没有说什么?”
昨夜曾泽安特意去了趟太医院,在他耳边叮嘱一番。
“张太医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关于太子妃的身体,有人问起,你自当据实以告,至于太子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最好是忘记。否则,你该知道后果。”
记起曾泽安的叮嘱,张太医低头道:“太子什么也没说,只问臣,太子妃身体可安好。让臣开些安胎的药。”
他也的确开了安胎的药。
这事儿就有些蹊跷了,皇后娘娘秀眉蹙起,“那,太子是高兴,还是生气呢?”
张太医摇头,“恕微臣眼拙,太子面无表情,臣察觉不到太子殿下的情绪。”
皇后娘娘陷入了沉思。
睡了一晚,柳烟钰身体感觉舒适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