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紧张而交握的手。
隔着红布,将一个温情脉脉的吻,印在她的额间。
今日起,终于是他的太子妃了。
宁幼仪如有所感,她轻轻抬起头,“还没揭喜帕。”
钟珩拿起一旁的玉如意,“幼仪比我还心急?”
宁幼仪又被他无中生有地盖上了“心急”的帽子,但她今日分外乖巧,摇了摇被钟珩握在手中的手,“头冠好重,脖子疼……”
钟珩用玉如意挑起喜帕的一侧,一掀一放间,红盖下,莞尔娇羞。
她娇美的容颜在一袭嫁衣的衬托下更显得细腻柔肤,眉目流转,将屋外的月光与人间的烛火都敛进清澈的眼瞳中。
檀口小舌,一颦一笑皆是鲜活的娇媚。
十指若削嫩的葱尖,柔若无骨地搭在他的掌心。
朱颜酡红在眼尾,娉婷如芙蓉,娇艳比海棠。
宁幼仪羞了半晌,才拿起那双多情的眼眸看向钟珩。
却一眼望进他如同深潭的瞳孔中,炽烈的爱意与迷恋,滚烫得叫她错开目光。
她又想起那一夜……
钟珩喉咙微微干涩,今日的宁幼仪说不出的动人。
他微微凑近宁幼仪,在她唇上偷了一个香,才牵着她走到桌旁。
玲珑酒盏,两盅琉璃杯。
他们相对着坐下,宁幼仪点了点酒盏,还未来得及说话,钟珩便又凑过来亲亲她的脸蛋,“换成了果饮。”
宁幼仪捂着绛色微浓的侧脸,今日的钟珩总是没由来地就占她便宜,她眸中全是水光,千娇百媚地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就像一颗小石子突然投进了埋藏着巨龙的海底,一片涟漪起,便是巨龙苏醒,惊涛骇浪。
钟珩深深吸气,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宁幼仪不明所以,卷翘的睫毛轻轻地扫在他的掌心,一路痒进了他的心里。他平复了一会儿,才放下手。
他将琉璃杯都斟至一半,二人默契交杯,如同天鹅的颈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比翼齐眉。
“合卺酒。”他轻声说。
宁幼仪娇娇笑了一下,纠正他,“合卺果饮。”
葡萄果饮的味道在宁幼仪的喉舌间慢慢蔓延开,她慢慢睁开眼睛,觉得自己有些醉果饮了,微微熏,大脑停摆。
钟珩今日并未饮酒,身上的酒的气味来自同宴之人。
他一向冷静克制,今夜却好像也觉得醉了,飘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