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他松开了我。
“圣上,”虞殊的语调和平日没什么两样,但里头情动的意味十分明显,只是他克制住了,“明日还要上朝。”
我喘息着,伏在他颈间缓了缓,“孤知道。”
知道和忍得住是两回事。
就是天有点太冷了,虽然屋里燃了炭火,但我也不想弄脏衣服下床去换。于是,我只好默默地翻身滚到了床外侧,开始躺平放空。
过了一会,柔软的被褥下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准确地将我牵住了。
“圣上的教诲,殊铭记于心。”
我攥紧了些,红着脸盯着无边的黑暗,羞得愣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从哪学的,怎么尽往我不好意思的点上踩。
热意源源不断地从掌心传递而来,叫人很安心。我侧身将额头抵上了他的胳膊,一室静谧,睡意漫卷。
不知不觉间,便落入了梦里。
……
没了内庭的干涉,我与虞殊便呆在一块,过了几天粘糊日子。
当然,该处理的政务也没有落下。
有他陪着,无论做什么都很是快意,效率高了不少。
很快,太傅大寿的日子就到了。
是日下了朝,我回宫换上私服,登上叫人提前备好的马车,就直奔老师的府邸去了。
虞殊与我同行。
进门前,我担心他人生地不熟,会感到拘束,还特意与他讲了些关于太傅的事情,描述了一下太傅的性格。
他听得很认真。
结果到地下了车,简单交谈两句下来,我发现他与太傅之间很是熟稔。
有些奇怪。
但我转念一想,太傅知道虞氏的事情,以前说不定和虞殊见过面,若是这般,那逻辑倒是能串通上的。
“圣上,璃少御,请。”太傅迎我们进去。
我拉着虞殊的手,跟着老师进了屋内,一抬眼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我的笔墨。
“原先那幅山水画呢?”我问道。
这块地方之前许多年一直被山水画占着,陡然换了题字,我瞧着倒有些不习惯了。
“收着了,”太傅抚须,道,“等一个有缘人来取走它。”
看来是有主之物。
我原先还想问老师讨要过来,因为那幅画意境斐然,作画的人定然技艺了得。只站在画前便能让人觉得身临其境、心旷神怡,妙极了,我看着就很喜欢。
眼下时间尚早,宴席也没摆起来。大厅里的椅子被撤走了,无处可坐,我问虞殊要不要去逛逛,虞殊没什么意见,他听我的。于是,我就把他带去了老师养鱼的池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