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得了周仓的效忠,张角的认可,此行可谓已经圆满成功,至于其他人的生死,又与他何干。
眼下广宗城内,蛇鼠一窝,早晚自取灭亡。
张角颤声道:“刘义,如今广宗已经没有后路,趁早突围出去吧!”
“突围?”
刘义回道:“老天师,干嘛要突围,就算我们大摇大摆走出去,那董卓未必敢来阻拦我们。”
“你……”
张角本来又想斥责挖苦他,可是话锋一转,询问道:“愿闻其详。”
刘义沉声道:“若是我所料不错,今夜城中必乱,到时候,这些贼子必然会打开城门,四散逃窜,我们只管稳坐钓鱼台,在府门口插上大旗,自然平安无事。”
张角释然,这刘义所言不假,他可是堂堂辽东太守,身份演替之后,俨然变成官军,何须逃窜呢。
可是其中也有一个致命的麻烦。
张角心头一寒,微声道:“老夫已然知晓,你们先各自去忙吧,我要和宁儿交代一些事。”
……
广宗城西,郭太府宅内。
郭太正中高坐,环视阶下三人,直言不违道:“三位贤弟,如今天公将军已经被奸人蒙蔽,我等留在广宗城内,只有死路一条,可于今晚,在城中搜刮一番之后,从北门撤出,前往秦胡落草。”
这三人都是郭太的拜把子兄弟,分别是杨奉、胡才、李乐,早已经唯郭太马首是瞻,如今听了郭太的怂恿,立马高声回道:“全凭哥哥吩咐。”
“好!”
郭太当即吩咐道:“杨奉带领一千兄弟,去洗劫西长街,但凡有值钱的东西,统统带走!”
“诺!”
“胡才带领八百弟兄,去诈开城中府库,从里面搬运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遵命!”
“李乐带领两千弟兄,前往城北去收编队伍,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得令!”
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序幕,不但郭太在行动,于毒也在暗中准备,只待天黑,立马行事。
夜色袭来,张角拉着张宁的手,语重深长道:“宁儿,这以后的路,阿爹就不能在帮你了。”
“阿爹……”
张角气若游丝道:
“老夫刚刚动用《太平要术》里面的先天卜卦之术,替那刘义算了一卦,但是没想到,此子竟然命中有帝王之气,早晚必成大器,你好生服侍他,以后也能落一个好归宿。”
“先天卜卦……阿爹,那可是禁术呀,你以前可是说过,每卜一卦,阳寿就要折损二十年。”
张角微微的点了点头,扬手指着房梁的转角处,低声道:“你去把经书取下来,交给刘义吧,算是老夫给你的嫁妆,然后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阿爹,难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
张宁梨花带雨的哭喊道。
“老夫还有一件大事未办,待办完这件大事,再来找你们。”
”真的?”
张宁心下稍安,追问道。
张角脸上扬起了久违的慈爱,笑道:“阿爹什么时候骗过你,放心吧,你去叫刘义进来,我有话对他说。”
不多时,刘义走了进来,看着越发苍老无比的张角,疑惑道:“老天师,你怎么一天两个样呀,白日还好好的,现在怎么感觉你又老了十几年。”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