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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1页）

周歆摇摇头，“真人没道理这么做，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沈既白深深地叹了口气。

“……沈某也不愿意怀疑他。”他道。

周歆想起书库里灵鹤真人看过来时，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他发现她偷偷进了密室，没有拆穿，只当不知晓此事。

他发现她引不来天雷，未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不等她开口便将哑铃镯找了出来。

这种默不作声的袒护，让她产生了一种也许可以相信他的感觉。

沈既白将纸人收进桌案下方的抽屉里，没再说什么。

周歆也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思，两个人默契地闭了口，一起去卢寺丞那里见被关押在一处的衙修。

这些人就是烫手山芋，没有宋寺卿的命令，卢寺丞也不敢如何，耗了一下午什么也没问出来。

所以一见到他两，卢寺丞的眼睛瞬间便亮了起来，连忙将这些人推给沈少卿，收起劝和他与宋寺卿的心思，拍拍屁股走了。

沈既白看过来一眼，向后退了一步，意思很明显——你来问。

周歆便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些人，一个一个地盯过去，走得十分缓慢。

她本就生得一副冷面孔，面无表情时更是冷到极致，浅茶色的瞳眸淡到不掺杂任何情感，好似一个绝情无比之人。

一开始，还有人敢与她对视，周歆便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看回去，直到对方移开视线，再去盯着下一个人看。

待盯着他们转了几个来回，衙修们便都低下了头，心虚得不敢再抬起来。

如此震慑一番，心理战便打得差不多了。

周歆走回众人面前，站在沈既白前面，气势逼人地道：“锁妖塔内丢失许多封印灵皿，宋寺卿大怒，势必要找出监守自盗的那个人。诸位好好想一想，近来锁妖塔内都发了什么异常之事。说出来并经核实所言非虚者，可以回去继续当值，否则，押入水牢。”

衙修们瞠目结舌地抬起了头，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朝某知道诸位在想什么，可被请过来这么久，宋寺卿可有放诸位回去的意思？”周歆抬手掏了掏耳朵，一脸的悠闲从容。

她越淡定，衙修们越忐忑。

四周静默下来，一阵清风吹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也吹得众人衣袍纷飞，青丝凌乱，心绪难平。

半晌过后，有名衙修率先开了口：“凌云君，灵皿第一次丢失，是在一年前。那时卑职将消息上报给了宋寺卿和您。您知晓后立刻去追踪丢失的封印灵皿了！”

“属实。”

周歆招招手，那名衙修便走出了队列，站到沈既白身后。

见状，立刻又有衙修说道：“对对对！卑职也想起来了！凌云君亲手封印的妖怪身上都有追踪符，第一次丢的妖怪恰好是您收服的，您便去捉它回来，但只带回来了妖怪的尸体，说是发现的时候那个妖怪已经死了，只能重新加固了锁妖塔的封印。”

“属实。”她又招招手。

话音一落，衙修们都争先恐后地汇报起了线索，唯恐说晚了便无线索可汇报。

“宋寺卿将此事压了下来，并且不许任何人知道。后来再发现灵皿丢失，大家便没告知凌云君，只上报给宋寺卿。”

“月圆之夜，是妖怪妖力最强的时候，每逢此时，凌云君都会主动来当值，以防锁妖塔有异动。”

“狐王突破封印那夜，也是月圆之夜！”

“那夜，锁妖塔底层传来异动，大家都赶着去加固封印，但失败了。狐王从锁妖塔逃脱，幸好凌云君一直守在梅园，立刻追了过去。”

“卑职曾想去太清观请灵鹤真人来帮忙，凌云君称时间来不及了，让卑职带人加固封印法阵，独自追了过去。”

“加固法阵后，卑职才发现，锁妖塔又丢了几只妖怪！”

周歆眸光微动，缓缓看向他，蹙眉道：“你确定是当晚丢失的？”

“确定！”衙修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