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恩惠?”
“才在娱乐圈呆了几年,就被人捧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吗!你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没关系,你有没有想过她会想念你!?”
“她会问你这个白眼狼为什么不来看她,在电视上看到你的那些烂事,看到你被人骂,她还会气得偷偷抹眼泪!这些你想过没有?!”
如果说沈括之前说的都是刻薄的嘲讽,那现在疾言厉色的他才算是真正动怒。
男人的额头青筋暴起,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绷紧,漆黑如墨的眼底情绪正在剧烈翻腾,交织成一片风雨欲来——
“对不起,对不起……”
听沈括说奶奶想她,还会因为担心她偷偷抹眼泪,秦胭整个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一样,痛的她几乎喘不过气,难受的胡乱道歉,不知道是对奶奶说的,还是对沈括说的。
沈括被她的哭声吵得头痛欲裂,心烦气躁地一把摁住哭哭啼啼的女人,怒斥:“哭哭哭!你就知道哭!”
“秦胭,你二十五了,不是十五岁懵懂无知的少女,也不是五十岁的老年痴呆,你是一个二十五岁思想成熟、身体健全、可以完全对自己行为负责的成年人……”
“所以你把自己活成一摊烂泥,完全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
秦胭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在男人狠厉的目光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水在她脸上肆意流淌……
她从来都知道沈括的嘴极其恶毒,却没有想过有一天,对她百般宠爱的沈括会将这恶毒用在她身上。
一字一句砸下来,像是淬了毒的钢针,扎的她千疮百孔,痛不欲生……
她忽然想,她不该来求沈括的,即使她被告的倾家荡产,甚至是锒铛入狱,她依然能在心里念着沈括,念着沈括曾经的好,念着他们曾经的温馨甜蜜。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沈括恶狠狠地撕碎了她所有期翼……
“不准哭!”
随着一声暴怒,秦胭所有的呜咽都被堵在喉咙里,被揉碎在唇齿间。
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席卷了整个大床。
秦胭的眼泪就没停过,不只是心痛,身体也痛,沈括今天从未有过的凶狠野蛮,像是终于撕开人皮面具,得以释放天性的野兽。
秦胭迷迷糊糊昏睡过去的时候,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半梦半醒间梦到了好多往事、好多人,有母亲有沈括,还有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第一次见到奶奶的时候,她从门缝里塞进几颗糖,“小丫头哭什么呀?一张脸都哭成了小花猫了,来,吃颗糖就不哭了。”
第一次去奶奶家蹭饭时,奶奶拉着她的手,笑得眉眼慈善,“胭丫头,过来,这是你沈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