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点点头,却见?他跟着自己进了换衣的?地方。
还不及细问,他忽地将她抵在了里屋的?墙边,她身后堆叠的?布匹,因他这一举动,轰然坍塌。
“二哥哥……”云冉感觉到他微热的?呼吸扑在自己的?颈边,竟也?被他勾得?春情浮动。
孟宴宁便?更?深地禁锢她,抚上她的?面颊。她被他目色所烫,咬唇偏过脸,却被他逼迫摆正。
“冉冉,方才是不是这个意思?”他漆黑的?眸定定的?看着她,声音低沉。
云冉张口结舌。是了,她刚才鬼迷心窍地,勾了一下他的?掌心,不就是在暗撩他?眼下知道?后悔,也?似乎来不及。他的?吻来得?似疾风骤雨,很快将她淹没。
舌尖缠舌尖,继而触舌根,轻拢慢捻,滋味甘醇。他沉黑的?眸,因这吮砥的?举动,很快又漫上餍足的?薄红,直搅得?云冉好不欢快,连连求饶。
分开时,眸里也?是水光点点,口唇莹润。
她不免紧紧抓住背后滚作一团的?缎布,不好意思极了。
尽管她心里格外思念周从之?,可在方才的?刹那间,她不知怎么的?,又只想遵照孟宴宁的?心意,沉沦在他的?气息里。
即便?从前也?和?他亲密无间,但那时候和?他只做兄妹,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突然这样待自己。
可,可自己还是不能再乱勾引他了。万一周从之?还活着,会怎么想她?
云冉越想越觉得?紧张,以至于在孟宴宁过来的?时候,猛的?搡他。
“二哥哥,我?累了。”她急促告饶,声音软软道?。
孟宴宁还是很克制的?,她这么一说,他便?放开她了。甚至理了理衣襟,一双美目恢复清明,竟连一丝情欲的?痕迹,都荡然无存。
每当这时候,云冉便?觉得?,是自己暗搓搓对他的?撩拨起了作用?,但想让他撕下楚楚衣冠,这些微没的?小伎俩,实际上是不大有用?的?。
这样也?好。
自己偶然讨好,能叫他高兴,便?是稍微情动,也?不至于沉沦。
若日后她真的?发现周从之?的?踪迹,也?可以顺理成章,得?到他的?成全?祝福。
*
试完了吉服,云冉便?辞别了孟宴宁,回了山庄。
孟宴宁却还有事?,因他准备去趟渔村,打?听一下窈娘的?消息。想到那日她把周从之?带到东街的?惊心动魄,孟宴宁颇不自在。
他摩挲指骨戒,愤恨于手底下之?人,总不能让他顺心如意,多出?纰漏。
可是正当他备好车马,准备启程时,却见?一戴着帷帽的?倩影跌跌撞撞,向他扑来。
“二爷,大事?不好了!”
竟是他正要找的?窈娘,此刻花容失色,仿佛被人捏住了七寸。
“爷叫我?看护的?周公子,竟然背着我?逃跑了……近来他的?眼睛能看到些略微的?光,我?惶恐他不久便?要恢复光明,故意带他到东街找大夫,实是想再给他配副毒药。不曾想今日一早,翻遍了前院,后院都不见?他踪影。”
窈娘说着,泣不成声,根本不敢看孟宴宁的?表情。
“二爷啊,怪我?疏忽,那周从之?不知什么时候,其实已经?完全?能看见?了,却将我?蒙在鼓里。我?惶恐他知晓内情,对二爷不利,这才着急忙慌地,找您来了!”
孟宴宁只默默听,骨节上的?软戒,不留神间,竟被他生生掐断。
“逃了?”
孟宴宁好似自言自语,又眼锋一凛,逼视窈娘,“你说他早能重见光明,却将你蒙在鼓里。依你之见,他为何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