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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削减（第1页）

“异种”光晶体们不断与赫利俄斯掌控的光晶环境进行刮擦，每一次移动都像是在固体中游泳一般。但就算是速度受阻它们的攻击也足够犀利，逼得实力退回“后天”级别的安晴只能到处抱头鼠窜。

太不公平了！她在心中愤懑道：赫利俄斯难道不是为人类服务的量子系统吗？怎么在这种关键时候反倒帮起这些“智核生命”同类来了！

此处不得不提，“异种光晶源”的存在是赫利俄斯系统千年运行以来遇到的第二个bug。“雅典娜”花大价钱运来的干扰装置确实厉害，即便是弄清楚了它的原理，如今的安晴也没什么自己应对它的实力。

不过……

蓝眸少女脚下一个急停，开始不计消耗地驱使着体内的能量储备。这种策略成功让她暂时逼退了“异种”们的进犯，但代价就是预计续航时间的飞速下降。

“怎么了怎么了？”衣奈奈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终于发现自己没有获胜机会了吗？”

安晴却是异常平静地回复道：“在柯伊伯带中，由于光晶浓度的进一步下降，‘城’级机械的完全解放条件被下调到一位b级权限人员就可以发动。”

“啊？这和现在有什么——”

“当然是有关联了。”感到体内能量逐渐放空的少女微笑道：“从那边回来以后我就开始思考，如果自由城的光晶浓度将‘城’级机械封印到近乎无法使用的程度，那么在帝国城市的高能环境中会发生什么呢？”

“呵呵…你是说自己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吗？那你倒是破局给我看看啊？！”

“不要着急…我现在就是要——给你演示一下。”

安晴体内的全部能量都随着她的意识蔓延开来，最终在赫利俄斯掌控的环境中缓缓消散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袭上少女的心头，与普通人类经历的戒断反应略显相似。但她还是拼尽全力、成功抑制住了再从空气中吸收光晶的本能。

之前被暂时驱离的“异种”们静静观察了一瞬，然后就像发疯一样地朝目标突袭而来。面对如此危机，失去所有抵抗能力的安晴选择——

闭上了双眼。

“当！”

“什么？！”衣奈奈的惊呼从远处传来，而现场情况也确实让人目瞪口呆。只见一柄七彩剑刃从安晴面前不到一米的位置显现出来，以连挥形式挡下了所有的“异种”攻击。由于整个过程太过短暂，连光晶交格的声音都被压缩在了一起！

“还是把‘骑士’先生叫来了吗？”某人自以为是地分析道：“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话‘隐皇卫’阁下就可以——”

“你还是不明白啊。”又一次打断对方话语的安晴睁开眼睛、用非常平淡的语气感慨道：“现在在场的主要意识体有三个：我、受你意识驱使的‘异种’、以及……”

当不折不挠的“异种”们再度发动时，仿佛是被彻底激怒的光晶剑刃一化二、二化四、四化虚，用一般人类无法观测到的速度瓦解了敌方的攻击。然后这次它们没有选择静守原地，而是以相同手法发起了反攻。

等到所有“异种”都被剑刃击中，安晴的话语这才完全说出口来：“赫利俄斯。”

“咿——！！！”愤怒与困惑交织而出的尖叫声音响彻废墟，“异种”们也在无用功的抵抗中破碎消散了。此地的高光晶环境赋予了赫利俄斯系统相当强大的掌控力，即使是跟全力驱动异界法则的安晴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安晴用十分舒缓的语调讲道：“经过和光子操作、或者说第二权能这么久的纠缠不休，我也大致理解了它到底代表了什么东西。如果说第一权能是和知识、语言相关，那第二权能就只专注于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守护。

“为适格者提供守护他人的力量，同时也会为脆弱者提供庇护。通过这次豪赌我终于确定了，赫利俄斯是一个非常温柔、守护弱者的系统。”

少女许久没有听到对手的答复，直至看到她再一次出现在视距范围里头。一脚踹关掉那台能量增幅机器后，“雅典娜”手持着那颗消耗小半的光晶核心问道：“还有什么遗言吗？”

“停手吧，奈奈。从你的情况来看应该还没有完全成为‘异种’，所以在一切变得无法挽回之前——”

“你懂什么？！”衣奈奈愤怒吼道：“像你这种…像你这种天生不需要担忧平稳生活的人，怎么可能懂得我想要什么？！

“跟帝国的其他疆域比起来，九大自由城与深渊无异…我们一生都在这里拼命挣扎着，最终却连理所当然的愿望都无法满足……”

“雅典娜”的衣服下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滚动一般，对于任何旁观者来说都颇为瘆人。但安晴依然是静静地望着这位故人，眼神中多了几分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怜悯。

来不及了…她有些无奈地判断道：一旦我开始吸收能量奈奈就会立刻发动攻击吧。能让赫利俄斯系统超出自由城常理的力量来源已经被切断，只要她耐心地用“异种”来对付我我就来不及挡下了。

这种意识力近乎枯竭的感觉真是…相当令人怀念啊……

正因为彻底理解了对方所秉持的意志和理念，黑发少女选择放弃继续劝说、转而提起了别的话题：“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呢，奈奈。反正我马上就要死了，解答我这个问题也无妨吧？”

“衣奈奈”冷漠注视了安晴一会儿，最终十分不情愿地给出了她的真名：“虹，采虹。”

“虹是么…”安晴真心地露出一个微笑，一边聚拢着所剩不多的意识一边说道：“如果能真的和你成为朋友就好了～”

“下辈子吧。”

采虹解开领口纽扣，露出了一道机械与血肉相连的交割线。七彩光晶在透明管道中肆意汹涌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