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铮眉峰一挑。
这小家伙何时学会了装睡?
不会是被他带坏的吧。
他轻轻抽回那片被牵住的衣角,往床边一坐。
软褥还没捂热。
温香软玉就贴向身侧。
李含章理所当然地枕在了梁铮的腿上。
甚至还不满地哼唧两声,似是在嫌弃他生得太劲实。
梁铮不语,只低眉瞧过去。
小人儿正醉得迷迷糊糊:粉颊丹唇,钗歪鬓乱,襟领松弛,唯独胆子最肥——竟还眨巴着雾蒙蒙的一双眼,不甘示弱地瞪他。
梁铮觉她好笑,又被她磨得心痒,索性掐了掐她的脸蛋。
李含章立时撅起了嘴。
努力地黑着脸,像只羞愠的小猫。
“你……”话挤了半天,只有这含糊的一句,“大胆。”
她知道的那点词汇本就贫乏,如今喝了醉,更是无法在脑袋里清醒地搜刮。
梁铮忍俊不禁:“我大胆?”
大胆的是他吗?也不知是谁指狼为犬。
他擒过她的下巴,拇指抚上唇珠,温柔地搓了两下。
口吻很是玩味:“你方才管我叫什么?”
李含章迟钝地眨了眨眼。
转瞬之间,梁铮指腹一热,被濡软的两片含入其中。
贝齿轻轻叩合——她在咬他的手。
“害。”娇懒的话音含糊不清,“害狗……狗。”
梁铮的气息骤然沉滞。
他收臂,望向那枕在腿间、茫然若迷的人。
李含章也在看他。
水津津的视线相当迷濛,却明目张胆,缀着一点天真的娇憨。
“不、不对吗?”她理直气壮。
“卿卿、是小孔雀,那你……”
边说着,她边伸臂,朝他的面庞乱摸一气。
“你就是卿卿的……坏狗狗。”
梁铮扬眉,眸光愈发沉浓。
说他是她的狗,本来也没说错。
可她不该咬他——点了他的火,还撩完就跑。
他没拦着李含章,只任她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