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娘的见识有限,她压根不知道陆蓝紫手里的枪已经超出这个时代,因为她连刀都没见过几回,又哪里知晓朝廷没有枪呢。
她下意识道,“他们也有吧?”
张思瑶噎得不轻,因为她也没见过这时代的火铳,也不清楚射程,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张素娘却是不吐不快,过了今晚,她明天很有可能就死了,大东家和二东家是主犯,她就是从犯。此时不说,以后就没说话的机会了。她有些激动,“我知道二东家看不上我。可是我觉得您还是太冲动了。有些事情忍一忍就得了。何必非要争强好胜。到头来连命都要没了。”
张思瑶脸色不好看,刚要发火,张素娘吓得打了个嗝,她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
陆蓝紫赶紧打圆场,“这事儿不怪思瑶,是我指使的。你们也别担心,官府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张素娘刚刚鼓起的勇气就这么憋了回去,草丫依旧是一声不吭。
翌日一早,陆蓝紫等的人并没有来。不说陆蓝紫,就连张素娘都觉得奇怪。杀人那么大的事,官府不可能不追究。更何况其中一名死者还是举人的爹。
张素娘犯起嘀咕,“难不成那张家村的人没有去报官?”
她哪里知道张家村的人在他们出了张家村没多久,就兵分两路,一路去县衙报官,一路去府城通知举人。
张举人的大哥马不停蹄赶号能县衙击鼓鸣冤。他是举人亲大哥,县衙再忙,也能抽出时间见他。
他顺利见到县令,一把鼻涕一把泪事情经过说了。他倒是个清醒人,故意把他家放印子钱以及找人拦路抢劫的事隐去,只说陆蓝紫仗着人多势众,欺人太甚,手持猛火利器杀了他父亲。
县令得知在他治下发生如此丧心命狂的大案,自是勃然大怒。当知晓陆晓紫有一把火1铳,他恢复冷静,琢磨该如何将人捉拿归案。
他先是让张家人宽心,表示会等衙役催课回城,明早就会派人将一干人等全部抓拿归案。到时开堂审理。
整个县衙只有五十多个衙役,大半都被他派去乡下催课。只有十多个留守人员,根本没法对付贼人。
他说的入情入理,张家人也能理解,这才放心离去,打算明早就到县衙门口等候传诏。
县令让衙役将他客客气气送出去,他放心走了,却不知事情很快就生了变故。
夜晚宵禁时分中,县令被崔文忠请去酒楼,问了此事。
县令只是七品,自然不敢在崔文忠面前拿大,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全说了。
崔文忠问他可有把握将人抓捕归案?又该如何避免火1铳不会伤及衙役及百姓性命。
县令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一时也不该如何是好,忙跪下向崔文忠请教。
崔文忠没有告诉他方法,而是将此事来龙去脉告诉他。
张家人并不无辜,他们在外面放印子钱,还派人前去抢劫陆东家,才导致被杀。至于火1铳此言为真。但对方一直持有,并没有打算暴动,何必逼她造1反,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双方都有好处。
“你就算真的为张家人报仇,那张举人未必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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