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柠进得崇弈房中时,整个人仍神思恍惚。走近床旁,见崇弈仍半靠着等她,便坐在床边缓缓俯下身,靠进了他胸膛,双手紧搂着他腰。
崇弈见她红着眼眶,抚着她长发,关怀道:“可是母后斥责于你?她只担心我,故而急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晏柠摇了摇头,将脸埋在他胸膛,低低地啜泣起来。她哭得极小声,可就是这般压抑的低泣,最是人心中的伤痛所在。
“阿柠,阿柠,不哭了。”崇弈拍着她背,哑声急道,“我必不会让母后选妃的。”
她仍摇头,哭得更凶。崇弈只觉胸口的衣襟处,已是一片温热的濡湿。
“究竟怎得了?”崇弈伸手抬她下巴,她却转头抗拒。
见她如此,崇弈怕伤着她,便也不再强求,只搂着她,轻拍着她背,等她平静下来。
待怀中人儿渐渐停下啜泣,崇弈正欲开口,她却突地攀附了他脖颈,吻了他。
崇弈温柔地配合着她,耐心地回应着她的索取。待她餍足地放开他,又将脸埋在了他颈间,娇糯道:“崇弈,我们……成婚吧。”
崇弈半眯的眼倏地大睁,双手轻握她肩膀,将她抬起,满脸不可置信道:“你确定吗?”
晏柠脸上略红,垂眼未看他,低声道:“嗯,但我有一个条件。”
“好。”崇弈干脆应道。
“我还没说条件,你怎知你会同意?”晏柠嗔道。
“我都同意,你便是要挖了我的心去,我也给你。”崇弈握着她的手,在唇边不停摩挲、亲吻着。
“成婚后,你要予我自由。我要能自由出入王府,要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晏柠说着,甜糯的嗓音有一丝紧涩。
崇弈微皱眉,沉吟了片刻,问道:“你要去哪里?做什么?”
这妮子总不会想着,给他个名分,然后人就跑远远的吧?
晏柠知他必是想岔了,忙道:“我想好好经营我那些铺子和田地,将来也好有个……”
话到一半,突觉不对,她赶紧停了。
但崇弈自是听出了她话中意味,咬了下她在唇边的手,无奈道:“你仍不信我?”
晏柠复又趴回他胸膛,搂着他脖颈,轻道:“我自是信你此刻的真情实意。可你如今也深陷朝局之争,我若只能整日待在府里,靠你护着,恐怕心中将一直难安。我只想能够做些事情。为你,为我们的将来,做些事情。”
崇弈又怎会听不出她话中含义。她信他此刻的真情实意,却不能保证他是否有一日会变了心。
她终究,还是不信他。
但,既她提了,他自要应了。
待他娶了她进门,便有一生的时间来向她证明自己。
“好。”他应了,双手握着她腰,略一使劲翻身,两人便换了个位子。
他深深望着她许久,在她酡红的双颊烙下轻吻:“明日一早,我便入宫秉明母后,让她挑选最近的吉日,我们尽快完婚。”
晏柠伸手挡了他不安分的唇,迟疑道:“那凤屏山的……”
“不担心。”崇弈抓了她手,鼻尖抵着她的,“我早已在附近备了一座宅院,待大婚日子定下了,便遣人去凤屏山将你家人接来。日后,他们若要留在盛京陪你,便只管住在那处,若要回凤屏山,我也会派人护卫。”
“好。”晏柠应着,他总是这般,替她把所有事情都想好了,想全了。
崇弈见她如此乖顺,低头轻吻她额头,湿热的吻一路绵密而下。待她难耐地轻推他,他才抬头,见她艳艳双唇微肿,透着一股诱人的质感,便又覆上。
待双唇终于得了自由,她又迟疑着开口:“我想,先……”
“嗯?”见她话至一半停了,崇弈微挑眉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