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河边,白延棠示意停车休息。
他见沈瑜秋掀开车帘想要下车,便走了过去伸出手来。
沈瑜秋看着他的手,转身从另一边下了。
白延棠手怔在空中,眼神有一瞬的错愕,随即转为恼怒。
他收回手,照料马去了。
淳儿还只是半大的孩子,将此景看在眼里,小心翼翼的跟在沈瑜秋身边。
“姐姐,你和王爷不是夫妻吗?为什么看上去不像呢?”
沈瑜秋眼神黯然,她在河边找了个地方坐下。
“因为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淳儿半知半解,她的父母也分开了,因为她的父亲对母亲不好,母亲忍受不住跑了。
“是因为王爷对您不好吗?”
可是明明她看见王爷对沈瑜秋很上心,事无巨细的都照料得很好呀。
沈瑜秋笑了,满是苦涩:“是我不好,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
淳儿托着腮坐在她的旁边,她能感受到沈瑜秋现在很难过,所以她不再问了。
秋日正午还算热,可过了午时,起风便有些凉了。
淳儿知道沈瑜秋现在不能受凉,去马车里给她拿披风。
沈瑜秋呆坐在河边望着芦苇荡出神。
她想起了十几年前,白延棠的父皇也曾带着他们去秋猎,那里也有这样美的芦苇荡。
那时的白延棠,是会让她想共度一生的白延棠。
可如今看来,终是她的妄想。
沈瑜秋一哂,放手吧,放得干干净净的。
突然,腰间揽上一只胳膊,将她牢牢的锁进一个宽阔的胸膛。
紧接着一个气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发什么呆?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沈瑜秋抬头,撞进白延棠的焦急的眸子,一脸的茫然。
白延棠被这一望,忽地心跳漏了一拍。
沈瑜秋无知无觉,她往原来坐着的位置看去,那里躺着断成两截的蛇。
顿时脸色一白,忍不住又往白延棠怀里缩了一下。
她自小就怕蛇,一想到刚刚那条蛇就潜伏在自己身边,吐着信子随时攻击的样子。
沈瑜秋浑身都开始发麻了。
白延棠知晓她现在脚软得走不动,干脆横抱起人,送进了马车后又走了。
马车里燃着火炉,温度适宜,但沈瑜秋还是后怕得手脚冰凉。
淳儿爬了进来,将手里的披风给她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