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瀛横眉冷对,声音更冷:“你是没法回答,还是回答不上来。”
他与往常的沉默寡言不同。
此刻尖锐而激进,像是极度渴望能证明什么。
“那我替你说。”
“你这两日去了老槐树街,害了三条人命,又在玲珑阁,吸干了王铁柱和李翠的精气,是与不是?!”
花绿萼这才注意到,周围聚集了不少百姓,或躲在店铺内,或躲在街角,纷纷怒目而视。
很寂静。
但平静之下是滚烫焦灼烦闷而试图发泄的怒火。
花绿萼明白了,“尚公子认为我是邪物。”
尚瀛冷嗤:“难道不是?”
花绿萼实话实说:“不是,这两天我一直待在奚府,并不知道这些。”
尚瀛讥笑道:“奚府?那奚府的小厮可说过你没在奚府。”
花绿萼无语:“那小厮难不成是尚公子的再生父母,所以他说什么尚公子便信什么。”
尚瀛不与她争辩,上前一步,怒目而视:“那小厮被你打伤,身上全是阴气,如今却还巧言令色,强词夺理,我看你是辩无可辩!”
“你修炼邪功,残虐不仁,害人性命,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杀了你!”
花绿萼还没开口,一块石头忽然砸过来。
她侧身躲了下,撇头看过去。
是位看上去四十来岁的老妇人,粗糙的皮肤和皱纹写满了岁月的心酸,此刻正愤恨瞪着她,又是痛哭又是恼怒,“是你!你这个邪物,你杀了我女儿!我要你偿命!”
这句话像是启动了什么开关,密密麻麻的石头冲她砸过来。
花绿萼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又不能用妖术,总有躲闪不及的时刻,平白挨了好几下,颇有几分恼怒——
骤然笼罩了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砸过来的石头。
花绿萼听到他闷哼了声,皱眉将奚谨拉到身后,同时捂住他嘴巴。
奚谨那句“这两天我和她一起”只说出了前三个字。
脑海中传来了一声很轻的叹息。
是花绿萼的声音。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奚谨抿了下唇,心想,她手劲可真大,他只能被迫站在她身后。
几乎是眨眼之间。
花绿萼周身便浮现出了结界。
这次是奚浮玉。
结界不仅阻挡了石头,烂鸡蛋,烂菜叶等等,还原路返回砸到了扔过来的百姓身上。
周围不断传来哎呦哎呦的叫唤。
奚浮玉长身玉立,青色衣袍猎猎作响,端的是一副仙风道骨。
他眸光沉沉,透着一丝丝的寒凉,语气却像是含着笑意:“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倒也不害臊。”
尚瀛有几分怕奚浮玉,但想到本命剑被毁,再加上如今众志成城,便冷嗤一声,“小姑娘?”
“不知哪里来的邪物被你当成宝儿,奚浮玉,你莫不是要护着这邪物,扰的临渊城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