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梁星澜去往太子府。
当魏龙吟看到他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阿星,你是不是肯和孤和好了!”
梁星澜不得不承认,这丝惊喜事到如今依旧刺痛了他的心。
但他只是冷冷答道:“太子殿下你想多了。我是来收拾一下我落在太子府的东西。”
“……原来如此。”魏龙吟眼神中的光亮霎时熄灭了。
他没有顾上怀疑,因为梁星澜这些年都经常在太子府过夜,的确放了很多私人物品在这儿。
梁星澜不再去看魏龙吟一眼,提着他准备好的包裹,走进魏龙吟的卧室。
魏龙吟一直默默跟在他后面。
这让梁星澜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一直盯着自己,那自己怎么可能在他房里翻箱倒柜地寻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看来,得用上另一个计划了。
于是梁星澜一屁股在桌边坐了下来,“今日一别今后只怕没什么机会见面,更没机会聊天了。有没有兴致陪我喝两杯?我们好聚好散,把话都说开。”
“……好。”
魏龙吟沉声答了一个字,就吩咐下人去拿酒。
下人拿了两坛上好的秋露白来。
梁星澜去关上房门,然后重新坐下,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将其一饮而尽。
“其实这些年,我知道有很多魏国人都在背后偷偷笑话我,觉得我连亡国之恨都不顾,非要跟你魏龙吟在一起,觉得我是天下“我爱你,但我必须这么做”
魏龙吟想起来了。
其实他在发这个誓的时候,是惦记着陈国之事的。
所以他当时才会刻意把梁星澜从他所有在乎的人中给摘了出去。
“龙吟……”梁星澜眼圈红红地注视着魏龙吟,“我用心爱了你那么多年,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而已!难道我连知道真相都不配吗?我也不想轻易听信任何人的说法,我只要你亲口回答我,为何魏国能忽然有灭掉梁国的实力!”
“……”魏龙吟沉默着,只是埋头喝酒。
直到连着灌了自己三大杯酒,他才终于抬起已经带上了几分迷离的醉眼,借着酒劲,开始讲述往事。
“那时候魏墨安立了战功,母后急了,天天逼着我也去立个战功……可是战功哪儿是说立就立的?”
那一次,对母亲素来恭顺的魏龙吟忍无可忍,和咄咄相逼的熊岑娇发生了激烈冲突。
“母后你知道战场是多么可怕的地方吗?!魏墨安能平安归来那是他运气好!何况我从小天天被你逼着把功课做到完美的程度,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去练武?
“我看倒是魏虎啸这莽夫更适合上战场。”
“你胡说什么!”熊岑娇扬起手“啪”地给了魏龙吟一个耳光,“你想让你弟弟去送死?!”
“呵呵。”魏龙吟冷笑了两声,“他去送死不行,我去送死就可以?我死了,你让他来帮你当太子?他能当满一个月不被魏墨安拉下马就算他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