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扉没说话,按理要承商律这个情,缓和一下气氛,为疗养院的人求求情什么的,可是别人家的内务,管了也没好处,他懒得过问。
既然宁扉不上钩,商律只能自己说了:“就是一下少了这么多人,怕是又要多关一层楼了。好在厉家不靠一家疗养院赚钱,不过为自己行方便,再多关几层也无妨。一如先前为了宁少,花多大的代价都值得。”
意思虽然我的人没办好事,可是你让我裁了这么多人,损失也够大了,我不计较,你也别装腔作势来邀功,更别说还有先前的恩情在里面。
于是绕来绕去,又绕回了最初的宗旨——甩锅。
一句话一个坑,真是个麻烦精。
“商总大方。”宁扉心里吐槽,表面恭维,跟着转了话锋,“我以为锱铢必较才是商人的本分。”
厉家三个顶梁柱,厉途狠,厉玫精,商律……抠,整个南圈众所周知。
三人打得一手好配合,生生把烂到根里的厉家撑了起来。
当然人性不可能单一而论,照宁扉来看,狠、精、抠都是三人希望外人看到的面貌,实情如何,宁扉不得而知,现在这么说,不过借机提醒商律嘴皮子不要耍得太过,免得崩人设。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宁少么……总是特殊的。”商律抹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宁扉。
宁扉眼皮一跳,这暧昧的语气着实让人吃不消。
要不是知道商律娇妻在侧、儿女双全,直得不能再直,宁扉都要怀疑商律在勾引他了。
宁扉没有误会,商律的眼神的确含着些旖旎的意味,当然不是他对宁扉有什么想法,而是想到楼上那位祖宗对宁家大少的心思,难免以暧昧的眼光来看待宁扉。
“商总抬举。”宁扉客气地笑笑,拉回商律飘远的思绪。
“复健还是照旧,我安排了专人跟进,专车接送,宁少在公寓等着就好。”商律指指宁扉的手杖,“我们厉总亲自挑的礼物,用着还算趁手吧?”
“啊,嗯。”宁扉违心地点头,当着送礼人的面,也说不出品味清奇这种话来。
等等。
宁扉挑眉:“这是厉总挑的?”
商律也挑眉:“嗯哼。”
“啊……”宁扉拿起手杖,微微一笑,“让厉总费心了,很好用。”
“我会记得转达你的谢意。”商律正犹豫要不要告诉宁扉手杖上的珠宝都是正儿八经拍卖来的真货,不亚于握了一辆豪车在手里,被宁扉打断。
“我想我可以亲自转达。”
商律愣了一下:“嗯?”
“厉总已经回来了吧,不知可否面见?”宁扉斟酌着问。
商律侧目:“你怎么知道?”
宁扉笑笑:“我有我的渠道。”
“宁少消息灵通。”商律靠住沙发,摆出拒绝的姿态,“我想面见就不必了,宁少有什么要谈的,我都可以代劳。”
“关于车祸的赔偿,贵方已经做得够好,不需要再谈。”宁扉直截了当,“我要谈的是宁氏影业,商总应该做不了主。”
商律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宁扉连这个都知道,宁扉口中所谓的“渠道”,看来不简单。
而事实也如宁扉所说,身为厉途唯一的亲信,他在厉氏享有最高决策权,等同厉途本人,可是宁氏影业,他插不上手,或者说,但凡有关宁扉,事无大小,厉途从不让任何人插手。
很奇怪。
连同对宁扉的过分偏执,都让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