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开,站在最后的江宁夏变露出身影来,她今日只着了身素净的蓝衣。迎面走来时仪态端庄。
平日里她见人便笑,今日却神情担忧,似乎也是在焦灼着,担心宋知礼的伤势。
安和公主见她这般模样,便拉着老夫人一起走出去:&ldo;既是这般说,让年轻人自己说说话也好。&rdo;
&ldo;……&rdo;
室内便重回寂静。
这时,江宁夏抬步,想上前一步。
察觉到她的动作,宋知礼侧过脸看向她,表情有些冷淡。
江宁夏也有几分怕他,此刻僵住,不敢上前,只好软声道:&ldo;表哥,你昨夜昏迷,大家都很担心你。&rdo;
宋知礼没有回应,只是道下一句:&ldo;不是说过你并不适合?&rdo;
男声没有情绪,平静到有些不近人情。
闻言,江宁夏面色苍白,焦急地出声:&ldo;表哥,我不是在帮你演戏。&rdo;
表哥这般说,江宁夏便想起乞巧节的
喜欢?
这句话入耳,倒是难得让宋知礼微怔。
记忆中,也是这样一个清晨。
西城之战以后,他从昏迷中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安和,是他的母亲。
那时的安和比起今日,更要气急些,一连问了他好几个问题。
她说着说着,却忽而大哭起来,一直念叨:&ldo;你怎么能这样想,你有没有心?&rdo;
那时,宋知礼并不明白母亲为何这般说。
直到后来的许多年里,他才明白,原来他那时应当牵挂家人。只是他的情绪过于单薄,连牵挂都寥寥无几,所以安和才会生气。
思及如此,宋知礼并不觉得,他会拥有喜欢这种情绪。
沉默间,屋内越发寂静。
江宁夏抬眸,见面前的男人双眸沉静,只是在这沉静之间,又罕见地有一丝不一样。
&ldo;表哥,&rdo;江宁夏忽而有些惶恐,出声打断他:&ldo;大概是知道表哥会没事,在溪妹妹昨日就走了。&rdo;
&ldo;昨日在溪妹妹也受惊了,没在郊院等表哥醒来是情有可原,不过我知道,表哥大抵也是不会同在溪妹妹计较的。&rdo;
说到这里,江宁夏还准备说些什么,只是下一刻,内室的门便被白术推开。
白术一愣,他也没想到里面还有别人,便立刻上前几步,开始赶人:&ldo;江小姐,大人伤还未好,需要静养。&rdo;
江宁夏便点头道:&ldo;好,那宁夏先走了,宁夏也希望表哥的伤早点好。&rdo;
等她的身影消散在屋内,白术将门合好。
又走过去照例汇报:&ldo;大人,沈部今日已将陈尚书压入天牢,陈尚书养私兵一事,圣上也已经下旨让刑部彻查,由大理寺审判。&rdo;
&ldo;不过今日早上,圣上知道大人您拿安和公主当饵以后,圣山很生气。&rdo;
想到这件事情,白术皱起眉,:&ldo;大人,你受伤一事只有公主知道,我想,还是让十一先回宫里将消息放出去,想必圣上知道你受伤以后,便不会再动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