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法力怎么退步了如此之多,还是说,执明神君不过浪得虚名,本就如此不堪。”
有神界将领察觉祁让落于下风,便也跟着缠了过来。
凤离冷笑,“不自量力。”
渐渐向这边聚拢的神将越来越多,以凤离为中心的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天空昏沉下,已经分不清兵器上的血是敌方的是友方的,所有神将中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凤离。
当终于有一神快要接近他时,凤离眼中有血光闪过,掐着他的脖子从圈中跳出,正要甩袖弄死这些蝼蚁时,突然有剑风从身后袭来。
他冷哼着连眼睛都没眨的反手顺着力道抽出手中神将的剑刺了过去。
在剑刃刺进血肉发出声音的那一刹那,他也转头看清了身后人的容貌。
血从剑刃滴落,两人都怔了一瞬。
脑中那天自己躺在血泊中,眼前人神色冰冷的对自己说着你本就是魔,我本就是为了杀你的画面和此时眼前人胸前浸透鲜血的画面反复在脑中交替。
凤离直到看见祁让化作光点渐渐消失的下身后才猛然恢复了清醒,“师尊”
他伸手想挽留,却发现只是徒劳。
就在光点消散至上半身时,所有人的动作都停在了原地,兵器和血液在空中静止构成一副炼狱般的油画。
而在这一片静止中,祁让用最后的力量抬手揉了揉手足无措的凤离的头,“不怪你,是我太弱。”
是我太弱,最后也没能护住你。
在过去千万个凤离所不知道的瞬间里,他所期盼的师尊的亲近,其实也未尝没有发生过。
只是浅尝辄止,不能再进一步。
最后的神力消散,世界重新流动。
一声哀凄的凤鸣响彻荒野,所有神魔都心中一颤的望向了这片战场的中心。
神界为执明免战三日,魔界不知是何缘由的自此退军。
“神魔大战也由此结束。”
醒木拍下,一说书人压着腔调收尾,也惊醒了台下已入迷的众位茶客。
茶馆二楼的包厢里,陆澜不知为何心梗的皱了皱眉,“这话本的名字怎么能和你一样,而且凤离又是谁,简直荒唐。”
祁让抓起一把瓜子,闲散的剥着,“那你觉得凤离这人怎么样?”
“有情有义。”
祁让嗯了一声,就听他又道:“可惜爱错了人。”
剥着瓜子的动作一顿,祁让转头看他,
“是吗?”
“不过是小时候没有父母在身边,所以类似于雏鸟情结的把亲情的依赖当□□情了吧,他若没有爱上他师父,以魔尊的力量,也不会活的那么惨。”
“啊,那他师尊呢?”
陆澜站起了身,没有回答的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张锦帕,“我们该走了,午饭想吃什么?”
祁让擦着手指,也没计较,
“锦城刚打了胜仗,今天中午不是要给你办庆功宴么?”
“不过走个形式罢了,国耻未洗,有什么好庆的。”
“很快了。”
两人走下木梯,又没入人群的看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