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这便是女德?”
杨佑慈顿了顿,道:“这是胡言乱语。此种书烧了为好。将来云蕤若是受了欺负,记得告诉兄长。”
“兄长会杀了他们?”
“和离。不可滥杀。”
花翥唇角微微扬起,扣门而入。
杨佑慈面上伤疤的颜色似乎淡了些。
杨云蕤一改假小子模样,粉衣黄裙,绾着发髻。花翥与丁戜一道,面有怒色,瞄了眼杨佑慈却不敢多言,埋首写字,深藏不悦。听杨佑慈让丁戜带自己离开,又满脸喜色。
花翥关门。透过最后的门缝瞥见万清宵正朝这方张望。
盈盈一笑,将门关紧。
丁戜在不远处,她不担心万清宵会听见她与杨佑慈的对话。
花翥同杨佑慈说起自己在蓉县的经历,说起林家,说起阮飘飘,说起大安城外之事。
道众人同仇敌忾,以杨佑慈为旗,闹着讨要公道。也未曾忘记告知林安默与司马枭的争端。
越说,越觉可笑。
司马家要将家中女儿嫁给杨佑慈。
司马家围困大安。
家中女儿在汀丘城。
杨佑慈却在覃风寨内,翻着书卷,仿若置身事外。
“大公子真不去?若想——”
“无人希望杨某去。杨某若是出去了,他们便不能打着杨某的名号招摇谋利。罢了。”杨佑慈微抬眼,眸中透着浓浓的嘲弄。“罢了,杨某要的也不过是报家仇。”
话语间云淡风轻,却又字字百回千转。
花翥微咬唇,距离他很近,小声说了自己的想法。
杨佑慈眼眸平静如水,只道:“好。”
花翥不禁开始留意他的眼睛。
东方煜常说,眼可见心。
当年酿春楼初见,杨佑慈容貌俊秀,眼中是浩然正气,带着富家公子的贵气。
那日来覃风寨,杨佑慈衣弊履穿,狼狈不堪,眸光似剑,凶悍可怖。
今日,他的眼中却只剩冷静,从容。
没有仇恨,也没有浓烈的爱憎。
若眼中之情便是心中之想,那今日杨佑慈的心定像他的名字一般。
“慈”。
佛性之“慈”。
看淡万物。
似乎置身事外。
可又有谁能真正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