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爹在,去哪里都不怕。
“就像姐姐说的,终究是个死,怎的,也要抓一个垫背的。”
血染在她雪白的一衣裙上,像是白雪皑皑的荒原上盛放开遗世独立的红梅。
花翥砍下那几个士兵的头颅,抢过少女的尸身,小心用草席裹好。
她甚至不知道白衣少女的名姓。
她忽然很想见东方煜。
她想要告诉东方煜:师父,你错了。一身傲骨的女孩,从来就不止徒儿一人。
近午,天色黯淡无光,黑色一层一层在明荣城头顶铺陈。
雪来的讯号。
花翥抽空回屋看了眼伤重的朱曦飞。阿柚用马皮熬了一些汤。
见朱曦飞双臂有伤花翥便拿起小勺小心喂他。
“上回离开时送你的小毛球还在。”朱曦飞望着花翥悬挂在窗棱上的白色毛球,笑道。
花翥垂首,不言。
“那青心似乎认识猪妹妹你。”
沉默,花翥终于道她与青心师出同门。
“这般啊,甚好。至少猪哥哥我不会担心妹妹被乱军欺负。”
花翥手中的勺子微微一颤,撞在碗壁上一声脆响。“最后那一刻快到了。”
“自然。就那十几个姑娘,不够作践的。”朱曦飞的手落在花翥头上。“别怕。你师哥再如何乱来也不至欺凌同门。”
同门?
花翥冷笑。
她本以为东方煜将她留在明荣城是为了考验她是否能活下来。
并非如此。
东方煜一早就知她能活下来。
因东方煜早在她从汀丘出发之日便已知晓主将是谁。
师父……
朱曦飞的手落在她手上。
花翥第一次认真打量他,朱曦飞没有青悠那种绝色,却也英俊挺拔。
“猪妹妹,城破后,听你师哥的话。”
“我自有想法。”
朱曦飞怔后,咧嘴笑了。
有人敲门。
此刻依旧这般注意礼节的唯有一人。
“爹爹快不行了。想见你一面。”褚鸿影道。
将朱曦飞交给阿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