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病房后,宋姚也在外面,刚好跟出来的谢时竹碰了个面。
两人互相沉默了几秒,不约而同地走向楼梯口位置,待远离了病房,宋姚才开口说话:“江聿怀怎么突然住院了?”
谢时竹眼角余光瞥见从不远处走来的男人,她快速收回目光,看向了宋姚,语气是无尽的悲伤道:“他家庭里好像有遗传的胃癌……”
刚说完,宋姚脸上闪过惊愕,双眸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也是刚知道江聿怀是j国最大财阀江应的私生子,而江应的儿子就是因为胃癌去世了。
想到这里,宋姚脸上一阵悲痛。
谢时竹咬了咬唇,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小声说:“这件事不要告诉他。”
宋姚难受地点了点头,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种绝望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自己的好兄弟身上。
宋姚叹气,拍了拍谢时竹的肩膀,示意她别难过,便先行离开。
谢时竹刚从楼梯口转身,一个男人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池泽脸色不比谢时竹好,整整两天未眠,下巴已经冒出了些许青茬,跟以往纤尘不染的模样天差地别。
谢时竹回头看了眼不远处江聿怀的病房,特意放小了声音说:“有什么话,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池泽沉默了许久,轻轻点了点头。
谢时竹没有犹豫地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池泽注视着女人瘦弱的身形,凤眼溢出心疼,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
五分钟后,两人在住院部楼下的一棵树边停了脚步。
池泽倚靠在树上,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缭绕的烟雾将眼前的女人变得模糊。
他在心里斟酌了片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点,沙哑道:“谁也没有想到,江聿怀会遗传胃癌,你……”
谢时竹抬眼看他,沉默许久说:“你刚才偷听了我跟宋姚的话?”
“嗯。”
眼前的烟雾消散,他终于看清了谢时竹的表情,虽然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可她眼底却是自己以前看到的绝望。
池泽用指尖将猩红的烟头掐灭,哪怕烫到了皮肤,他似乎也察觉不到。
池泽想,造化弄人,江应在J国的儿子因为胃癌去世,而在海洲的江聿怀也避免不了这种厄运。
反而江应却活到了现在,也没受影响。
他所犯下的错误,报应只留给了两个骨r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