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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第1页）

能为力的滋味。

江湖上传来了柏山被灭满门的消息。我知道是魏长枫得手了，他也即将返回到上京。

母妃的身体越来越差，太医来看也看不出什么毛病，只说是消渴之症，身子的阳气愈来愈弱。母妃躺在病榻上握着我的手，看着我的脸庞，目光含泪，面色苍白如纸，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好像随时都会随风而散一般：“宸儿，你既然娶了周姑娘，便要对人家好，知道吗……”

我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母妃，您一定要养好身子，等到我和小曦琴瑟和鸣地站在您面前，等到我们带着儿女一起来孝敬您。”

这时母妃的贴身侍女茹霜端来了药碗给母亲喝下。这药母亲喝了数月也不见好，反而有些每况愈下。于是我便说道：“母亲，等长枫回来，让他给您瞧瞧，这药喝了不怎么见效，还是换一副药。”

母亲只喝了几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宸儿，你父皇可来过了？”

“父皇这会刚从太极宫起驾，到大明宫用膳，若是母妃相见父皇，宸儿这便去请。”

母妃叫住了我，轻轻摇了摇头：“算了吧，母妃还是不要去打搅你父皇。”说后，母妃端起碗，将剩下的药喝完了。

不知怎么的，母亲靠在枕头上，目光游离无神，念起了《卷阿》：“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々萋萋，雍雍喈喈……”

“母妃，你怎么了？”我有些心慌。

母亲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清泪，耷拉的眼皮渐渐松弛，瞳孔逐渐放大，手里端的药碗从手中滑落，打碎在地上。

“母妃？母妃！快传太医！！！”我疯了一般向所有宫人大喊道。

“母妃！你醒醒，你醒醒！宸儿这便去找父皇来看您，你快醒过来啊……”

太医风风火火地赶到，我连忙让开了位置。太医搭上母妃的脉搏，只是片刻便惶恐地跪倒我面前，沉沉地埋着头：“殿下请节哀，舒妃娘娘已经，已经……已经去了。”

我攥紧了拳头，眼睛瞥到了地上那个打碎的药碗，我揪起太医的领子，大声质问道：“是不是你给母妃开得药！是不是你！你在药里下毒，我母妃喝了这碗药才昏迷的，是你！是你！！！”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那太医吓得魂飞魄散。我知道不是他，把他甩开，我跪在母妃的踏架上。我在怪我自己，怪我自己太过大意，我怎么就忘记防着他对母妃下手！我恨不得在自己身上划上几个刀口，责怪自己的大意，害了母妃的性命！

阖宫上下已乱成一片，这时外面传来父皇的仪仗声。我稍稍振作起来。若是父皇想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就一定会找到真凶，就一定会治罪李墨允！对，还有父皇，我还有父皇……

我慌不择路跪着爬向父皇，拉着他那绣着龙纹的玄色龙袍，入手心的却是无尽的han意。我以最后卑微的心，以我所有的期待，以最后一个孩儿对父亲的期待，向高高在上的他恳求道：“父皇，母妃是在喝完这碗药才突然去世的，这药！这药一定有问题！求父皇明查！求父皇明查！”

而得到的只是他冷漠的解释，他甚至都没有到床前再好好打量母妃的遗容，只留下一句追封谥号，母妃与他成婚数十年换来的，就是一句敦贤的谥号？

我的手顺着那龙袍渐渐滑落。我彻底死了心，跪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他那般一往无前地离去，甚至连一个回眸都没有。

我好想笑，放肆地笑，大声地笑，笑这皇家身不由己，笑这皇家冷漠无情，笑这皇家自相残杀。

李墨允，我定要让你为母妃的死付出代价！

很好理解为什么李墨允会对母妃下手。他害怕我拥有周家在西北稳固的势力，于是想断我母妃母家的势力，削弱我与安国公家的联系。为此他就来害我母妃性命。

长枫回来了，我将母妃的药渣给他看。他一番检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母妃生前的药膳一一检查过后，都没有问题。这一如当年先太子薨逝一般，李墨允又故技重施。

最后，长枫是在母妃的药碗发现的问题。那药碗早就被人涂了一层药，遇热融化，就融入汤中，每次摄入的分量不大，日久才会见效。

我站在床边看着院里的墨竹。

“殿下打算如何？”长枫问道。

我只平静地说了一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长枫在太医院我备的那个密院研究毒药，我要他配备一种通过气味侵入肌肤的毒药，放在香包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