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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惚。

苏妲继续柔声细语的：“我帮你好不好？”

“姐、姐姐……”他嗓音沙哑，被哄诱地渐渐松开手上的力度，任由苏妲指尖向下游移，在最后一秒，濒临崩溃的理智才生生将他拉了回来。

“不行。”他把苏妲的手往外推，哀求似的看着她，“姐姐，不行……”

苏妲从不在这方面勉强别人，见状收回手。

只是对面人眼底明明是藏不住的情。欲，何必再如此忍耐？她疑惑，于是问出口：“为什么呢？”

徐蕴止不敢再对上她眸子，闪躲着垂下睫。半晌才开口：“我……”

“你？”

“……”

苏妲知道他不愿意答了，只是难免觉得扫兴。于是歪了歪头，示意他：“那你早点休息。”

“……”他像是察觉到她情绪，轻声开口，“对不起，姐姐。”

他说完这句，仍旧不敢看苏妲。只往后退一步，要离开。

“徐蕴止。”

苏妲突然叫住他。

他僵在原地，却能感受到对面打量的视线，有如焰灼。

在这道被审判一般的注视下，她开口：“那你岂不是要补偿我？”

徐蕴止拒绝不了她，下意识问：“怎么补偿？”

苏妲手抚着臂膀，另一只手轻撑下巴，在思考。

她突然想到公寓里还有某个前任送来的画笔和纸，说是让她陶冶情操，一次都没用过：“你给我画幅画吧。”

至于理由嘛，她随便扯了个：“之前你问我想不想要你的画，我还特地跑去买了纸笔。”

徐蕴止怔住，梦呓般自语：“我还以为姐姐不想……”

“你说什么？”

他摇摇头，换了话题。声线已然如平日里那样冷静，又夹杂了几分温柔：“好。姐姐想怎么画？”

苏妲于是去储物间找了材料，才发现竟然是画架和大堆油画颜料盘。想到之前关卷耳说他擅长的是中国画，只好再问：“油画你可以么？”

“可以。”

他应的极快。

苏妲点头，绕回卧房。脱下外套，在窗边的贵妃榻上侧卧，轻枕着手臂。然后颇为从容地看向徐蕴止：“你画吧。”

窗纱浮动，美人卧榻。

她神色坦然，徐蕴止只能垂下睫，静心作画。

苏妲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矛盾感。她明明是美艳的，皮相似妖精，却又不可方物，身上贵气倾泻，让人只敢远观。

画家对这种矛盾感爱不释手，对立的碰撞叫他们灵感顿生，源源不断。

此时她躺在乳白色的贵妃榻上，一旁小桌上摆了未开封的红酒，身后白色窗纱浮动，灵动飘逸。她却只穿了件黑色睡裙，蕾丝领口微垂，徐蕴止这才发现这条睡裙只及苏妲腿侧，包裹着白皙光洁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