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还没有勇气打开门而已。”
曹芳芝用力咬着嘴唇,半晌,艰涩道:“我怎样都无所谓,主要是孩子们。”
“那就站在他们的立场去考虑,他们需要什么样的家,什么样的妈妈。”向暖拍拍她手背,“把药好好吃起来,等你情绪好起来,起码你固守的那间屋子会慢慢亮起来。”
有光亮,才能看到希望。
向暖出来时,在病房门口看到杜家安。
他站得远远的,看着她,目光忌惮。
向暖直接进了电梯。
曹芳芝的反复犹豫,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或是难以理解。
人在一个环境里呆久了,就会变得‘僵化’与麻木。
踏出改变的第一步,可想而知的难。
一如她母亲。
直到现在,每次打电话的内容几乎都是抱怨。
抱怨哥哥不听话,抱怨父亲的种种恶劣……
几十年了,翻来覆去的还是那些内容。
以前,她还会说既然受不了,你为什么不反抗?你改变不了别人,可以改变自己呀!
每次母亲只会哭得更伤心,骂她站着说话腰不疼,骂她不贴心不理解。
后来,向暖也麻木了。
她想,也许苦难也是一种颜色。
就像有人喜欢白色,有人喜欢黑色一样,也有人就喜欢苦难的颜色。
人究竟该怎么活着呢?
这些年来,她刻苦读书,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带着这种有些无力的情绪,向暖到家后疲惫得连澡都洗不动了。
窝在沙发上,翻开手机。
孟响发信息问:到家了吗?
她说到了。
孟响发了个摸摸头的表情包,让她好好睡觉。
向暖退出前,顺手翻了翻朋友圈。
然后,终于看到了孟响官宣。
——我想保护她,也想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