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难闻,但着实怪异。
拿这两个东西来,送她?不大合适罢?
“柳娘子觉着,这两顶幞头,哪个是崔探花,哪个是时世子的?”
柳令月闻言,满脸不解:“郎君,这是何意?”
那内监道:“今日闻喜宴上,两位公子为了柳娘子你,闹得不可开交,惹恼了官家。若是娘子择对了人,官家便可饶那人一命,若是娘子择错了,那位这辈子便不用戴官帽了。”
手持锦盒的小宫人闻言,不由哆嗦了一下:方才他可不是这么出主意的啊!
柳令月望着那两顶幞头定定地出神,半晌,她问道:“若是我两者皆不选呢?”
“两个人的脑袋皆保不住。”
小宫人汗流浃背。
柳令月紧攥着手,掐了掐掌心,分别将那两顶幞头拿起来。
若真要选,她定是要选时旬的。
她亦知晓哪顶是时旬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龙涎,还有隐隐约约她那件郁金香裙上的味道。
可崔琮终究是没害过她。
她复又将时旬那顶幞头拿近了些。
这帽上,似乎还带些林间枝叶的清香。
于是问:“郎君,敢问他二人如今被羁押在何处。”
内监挥了挥手中拂尘,没好气
道:“自是在台狱之中,等候官家发落。”
“我怎么觉着像是在山林里?”
此话一出,除她以外的三人齐齐愣住了。
“娘子好厉害!”那满是罪恶感的小宫人忙开口道,“他二人如今正在围场打猎呢!”
内监见骗不过,只好问:“所以娘子想好选谁了么?”
柳令月指了指那顶簪了大牡丹花的,道:“选这个。”
内监微勾了勾唇,道:“娘子,官家有请,这便随杂家走罢。”
……
琼林苑内,崔琮和时旬二人正等待着柳令月的选择。
两个人俱是一脸肃色。
时旬紧张地不住咬着嘴唇,心里默念:钱袋子,关键时刻,你可千万不能掉链子。
崔琮心里更是没底,鼻尖已渗出薄薄一层汗,毕竟阿月的记忆,似乎出了很大的问题。
片刻后,那小娘子终于走来。
她怯生生地四下打量一番,朝官家行了大礼,又自报了家门。
方才那内监走到慧文帝跟前,将柳令月的选择,还有她猜出两人在何处的事,悉数说了。
慧文帝抬了抬眉,对时旬道:“阿旬,此回是你赢了。”
时旬抿起嘴,腮帮子一鼓,复又欢快地吹起口哨。
崔琮黑沉着脸,握在拳内的拇指险些要折断。
一靠近崔琮,柳令月又感到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