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她贪恋这份特别的安全感,下意识地依偎过去,用自己满是汗水的额头蹭着。
有人在抱着她疾跑,不停唤她的小名。
那声音急切,冷沉,还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秦浅很想睁开眼,可她太疼了,疼到没力气。
不多时,她好像被放上了冰冷的硬床。
浓郁的消毒水味道充溢鼻间,依稀传来某些器械碰撞的声音,如同锥子插进秦浅的心。
刻骨的记忆划过脑海,秦浅忽然挣扎着醒了过来,眼神空茫地盯着天花板,嘴唇翕动。
陆言琛的衬衣也染上了秦浅的血,触目惊心。
他正站在手术台边,看到秦浅嘴里念念有词,迟疑片刻,俯身凑近她,低声问:“很疼?”
“别……打掉我的孩子,我……不做手术。”
陆言琛的身形骤然震住。
他凝视神智不清的秦浅,再望向她凸起的肚子,呼吸凝滞一秒,心脏某处柔软的角落像被什么啃啮了一口。
原来,他抓秦浅强行打胎的经历,给她留下了这么深的阴影。
如今回想,当初她镇静与他谈判的背后,应该就是这样惶惧不安的。
只是他从不知道,也不屑于去在乎分析她的心境。
秦浅害怕有人伤害孩子,在潜意识的支配下竭力保持清醒,艰难地掀开了眼皮。
第一眼就见到神色复杂的陆言琛。
他垂眸注视着她,深邃狭长的凤眼暗流汹涌。
那是她从未在陆言琛身上看到过的表情。
犹如柔软的蛛网密密麻麻地缠裹着她。
秦浅苦笑,是她做梦吗?
为什么突然感觉到了陆言琛的愧疚和心疼?
剧烈的疼痛一波波袭来,秦浅越来越清明。
“陆总,我们要给您太太注射麻醉剂。”
陆言琛还没接腔,秦浅就虚弱地摇头:“不能麻醉……会伤到孩子……”
上次陆言琛就给她用过麻醉剂,幸好只是微量,孩子又小,所以对她的影响并不大。
陆言琛眉心一跳,扎进秦浅肩膀的玻璃很深,如果不打麻醉就缝合,那是非常痛的。
秦浅指头挪动,费力地扯住陆言琛的衣袖,一遍遍重复:“不打……”
陆言琛扫了眼托盘上的医疗器具,剑眉微拧,忽地伸手反握住秦浅,他把她搂进怀里,将长发都拨到前面。
“就照她的意思,不施行麻醉。”
清冽的嗓音像微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