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近店里刚刚进了一批货,银子都用在周转上了,这一时之间,我实在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银子……”
“少来这套。”
那人眼神一戾,抬腿踢翻了一张桌子,吓得掌柜在打哆嗦,就连青儿也被这架式吓得直往后退。
墨兰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见到那人实在嚣张得过分,忍不住冷笑道:“如果我没看错,你们应该是朝廷的官兵吧,穿着朝廷发的衣裳,拿着朝廷给的俸禄,现在又何以向老百姓伸手索取保护费?难道这是朝廷最新颁布的法令吗?”
几人正打算威胁丝绸店掌柜,却见一个娇弱的姑娘家走了过来。
仔细一瞧,这姑娘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身材生得纤巧瘦削,面如皎玉,肤似凝脂,唇如朱樱,瞳若秋水,真有说不出的柔媚。
这么个美人,虽然身姿娇小,腰肢也不盈一握,但眼底的气势却异常冷厉。
为首的官兵突然一笑,流里流气的走到墨兰身边,上下不客气的打量一番,有些不正经道:“我说小妞,妳可知道我们是谁?劝妳一声,不想惹麻烦的话,最好还是少管闲事。”
对于他的突然靠近,墨兰心底有说不出的厌恶。
她原就是个正义感极强的女子,再加上自幼成长于白府,将门家风,浑然就养成一股威严正气。
眼前这男子为非作歹原本就够可恨了,更何况他还穿着官兵的衣服。
应该守卫京城百姓安危的人,却摇身一变成了土匪,这让她怎能不气?
眼角不经意的一瞟,彷佛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原本还有些顾忌自己安危的墨兰,突然对着那人冷冷一笑。
“还以为天子脚下无恶人呢,没想到今儿个一出府,就让我遇到这样的恶霸,真是遗憾了,朝廷竟然养了你们这些害群之马,你们对得起自己身上穿着的这套兵服吗?”
几人一听这话,纷纷都怒目圆睁。
大概平日里嚣张惯了,这些刺耳的话,真如穿心箭一样直击他们的逆鳞。
“臭丫头不要命了是不是,妳可知道我们爷儿是谁?告诉妳,在这京城里,除了天皇老子,就数我们爷儿的身份最高……”
“你们爷儿?是什么东西啊?”
“妳……”
几人被气得脸色煞白,“妳好大的胆子。”
墨兰倒也不惧,仰起小脸与他们对视,“跟你们这些走狗讲话,不需要什么胆子,只要有正气就够了。”
这下,那些嚣张的官兵终于按捺不住。
其中一个脾气暴躁的,哪还管什么怜香惜玉,一把就要揪住墨兰的衣裳,准备逞凶。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闪过。
众人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只听一声惨叫,刚刚那个想对墨兰动手的官兵,飞也似的被抛出几尺远。
定睛一看,行侠仗义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一身绣着金线的白衣穿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丝毫斯文之气。
因为这人的眉宇之间迸发着慑人的英气,黑曜石般的双眸中,闪着阴冷霸气的光芒。
他的身材极其高大,墨发高束,鬓角飞扬,五官俊美无俦,一股卓越丰姿震慑了在场众人。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跟几个部下出来遛达,在听说了自家娘子和侍女出门采购布料的消息后,顺道出来找寻的白君然。
远远的,他和几个部属就看到这边的骚动。
走近一看,店里正与几个官兵呛声的那个胆大姑娘,正是昨天跟自己闹了一整天别扭的妻子。
原本听她那番义正辞严的话正听得过瘾,没想到那几个没风度的官兵,竟敢胆大妄为的对一个柔弱姑娘家动手。
当下,他纵身一跃,跳进店内,一把将那个准备出手的混蛋抛飞。
围观百姓看着那个被摔得骨头断裂的官兵,只差没拍手叫好,眼底,也全是对那哀哀叫的男人的鄙夷,转向白衣男子时,又换上一脸的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