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些大臣们本可以置身事外,谁会愿意豁出性命来去忤逆汉光帝?
心中的猜测一再被证实,萧千聿的脸色难看至极,沈溪却猛然想到了林章正,脸色同样一遍,“坏了,陆其宗送出去的信林大人定然已经收到了,他若是前来苦城,会不会因此遇险?”
“不会。”萧千聿说,“我已经吩咐了人跟着他,若是他选择前来苦城,那些影卫们足够护他周全。”
事情基本上已经明了,两人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沈溪便问,“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不离开,”萧千聿眉目略微舒展了些,看向她,“无清之事,我去与不去没什么区别,陆其宗本就可以应付一切,相较于无清,我对于这里的事情要更加感兴趣一些。”
沈溪当然没什么意见,只是她觉得萧千聿的想法和来时似乎有些差别了。
这人始终不愿意承认,他嘴上说着旁人的性命与他无关,可他的行为却完全不是这样的。
沈溪叹口气,他想必是将这里百姓们的遭遇尽数堆到了他自己身上,他觉得这些是因他而起的。
可这本就是一笔无法算清的烂账,若真要归根究底的给这件事情寻一个答案,
那也该怪到汉光帝的头上。
怪他被权力蒙蔽了双眼,怪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沈溪轻叹一声,头上突然被萧千聿轻抚了一下,她抬头,“做什么?”
“你身上的毒是不是这两天便要发作?”
“好像是。”
倒是难为萧千聿还记得,沈溪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但他提起来,沈溪的身体下意识便因为回忆中的疼痛而轻微颤栗了一瞬,随即缩了缩脖子。
“解药吃了吗?”
自然是没吃,沈溪犹豫,但若是告诉萧千聿,这人定然不管不顾的直接命令她把解药吃了,可她相信自己是能够撑过去这种痛苦的。
上一次撑过去了,这次自然也可以,这颗解药对她来说,将会有很大的作用。
于是她点了点头,“吃过了。”
可她的犹豫明显引起了萧千聿的怀疑,他显然不怎么相信,臭着一张脸,“确定吃了?到时候毒发了地躺在床上打滚的人是你,若是你撑不下来,那么那个傻子对于朗封拓来说便没了意义,他可不会放过。”
沈溪怎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但陶之简一直落在朗封拓手上,到最后也未必会有个好的结局,既然如此,倒不如博一把。
她倒不怕苟且偷生,可她苟且偷生的目的时陶之简,若是让陶之简选择,他定然也希望能够摆脱郎封拓的掌控。
想到这,沈溪眼珠子又开始乱转,身子直接软哒哒的往萧千聿怀里一靠,小手往他胸膛上一放,连
着给他抛了几个媚眼。
萧千聿:“……”
“有话直说,本殿下不吃这一套。”
沈溪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在心里暗骂,口是心非的东西,不吃这一套手往人家腰上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