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沈溪目光掠过他明显微微佝偻起来的脊背,面无表情道:“戚世子有空来关系别人,不如关心关心自己。”
“可你不是别人。”怕她会因为这句话而不高兴,戚文烁的声音很小,说完之后连忙又加了句,“你没受伤就好。”
沈溪瞧着他转身的背影,眉头皱的紧紧的。
她无意利用戚若渔的身体记忆她的关系来让自己得到任何优待。
真正的戚若渔并没有看到这些人的忏悔和补偿,若是她平白无故将这些本应该属于戚若渔的愧疚补偿接下来,这些人心里倒是好受了,可对于戚若渔来说未免太过不公。
沈溪没这个权力。
她别开脸不再理会。
此地不宜久留,稍微休整一会儿之后众人便重新启程,这一赶路又是三天,这次倒是没有遇到刺客暗杀,一路上还算顺畅。
一直到了苦城之中,众人才停下来。
沈溪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苦城距离无清还有不少的距离,按照陆其宗规划的路线,休整一日之后从苦城出发,路上要经过曹家坡,妙县,之后到达离州,从离州再赶往无清。
在马车上待了这么长时间,沈溪浑身的骨头都是软的,下了马车之后众人寻了客栈去休息,她则在这地方瞧了一圈,用手肘撞了撞萧千聿,“出去逛逛去不去?”
萧千聿对于闲逛本没多少兴趣,
可见她兴致昂扬,尚未来得及思索,脱口便是一句好。
话已经出口再后悔明显有些来不及了。
萧千聿只好不情不愿地跟在沈溪后面往街上走去。戚文烁在后面跃跃欲试的想要跟上去,被陆其宗一把拽住,“你总是跟着他们作甚,六殿下若是发起火来,小心着些你的性命。”
他是安阳侯府的世子爷不假,和谁都知道六殿下做事从不考虑后果,他若是顾忌着安阳侯府,当初也不会直接让人把戚寻月丢到侯府门口了。
想到这,戚文烁胸口一滞。
他最近总是喜欢刻意将戚寻月从自己的脑子里甩开,每次想到她便会难以自抑的想起戚若渔这些年的经历。
说他迁怒也好,说他无用也罢,总之,他现如今完全不想要听到戚寻月的名字。
望着沈溪跟萧千聿的背影渐渐走远,戚文烁终究是没跟上去。
他想,若是若渔当真喜欢六殿下的话,那他需要做的是想方设法让若渔看清六殿下的真面目,还是不管不顾的将这两人直接分开。
后者的可能性明显微乎其微。
戚文烁气的深呼吸了片刻,向来以脾气好容易相处待人处事被人称颂的戚世子头一回儿感受到了不受人待见的憋屈。
他被陆其宗拽着回了驿站,不远处的沈溪则直接朝着前面热闹的茶楼走去。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说的热火朝天,听客围了一圈。
沈溪听到了几个字眼,说的似乎是当年司马将军
府的二公子与北狄作战的故事。
这说书先生不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非常的慷慨激昂,听的周围人群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