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而待季良说完,他立即就抓住了他话里的犹豫。
季良低头:“不敢欺瞒皇上,微臣确无十足把握,但微臣定会穷尽毕生所学,为贵妃解毒。”
他话说完,却久不见上首之人说话,半晌后才听他冷的掉渣的声音响起:“你该知道,贵妃好,你就好,若贵妃有半分差池,你,还有你的至亲族人,一个都活不了!”
“微臣明白,请皇上放心!”季良深深一礼。
“下去研制解药。”
“微臣遵旨。”
季良后退三步,便转身离开,在出门之际犹豫了下,想告诉皇帝若能找到刺客下毒的成品,调配解药会更容易,不过他想了想,皇帝大概也明白这个道理,他还是不要杵着讨人嫌了。
这种时候待在皇帝身边多一刻,被迁怒弄死的可能性就多一分。
他还要保住这条小命给宸贵妃解毒呢,毕竟有限的太医里,只有他季良医术精湛有无限可能,若连他都死了,那宸贵妃……嗯,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一尸两命了。
绝不是因为他怕死!
里殿,赵玉楼沉默地看了闭着眼脸色与唇色一样苍白的沈如烟良久,眼中除了深深的心疼,还带着无法抑制的震怒阴沉与一丝微不可见的惧怕。
他富有四海,权势无上,可从来都像是禹禹独行一样,走过自己人生的前二十七年,自遇见这个人起,他才像是找到活着的意义般,她叫他明白了何为情爱,给了他不一样的人生,更给了他一个普通人习以为常,而他从未有过奢望的,称之为“家”的存在。
他们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子,她还没看过他们长大成人的模样,没有同他相伴终老,她怎么可以死?
赵玉楼在里殿坐了许久,门外一堆一堆候了许多人,却没人敢进去。
隔着一扇门都能感觉到里头人阴沉可怖的情绪,谁也不敢这时候上去撞枪口,连刘安都只是谨慎的守着门,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正在众人缩着身子想七想八时,里殿的门开了。
所有人顿时将自己缩的更小了。
“行刺的宫女呢?”冷的不含丝毫情绪的声音响起。
沉雪红着眼睛回道:“回皇上,奴才们没看住……叫她自尽了。”
赵玉楼很少将眼神放在沈如烟身边的丫鬟们身上,此时却直直看向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冷意。
饶是沉雪这样稳重的人也不由发颤,这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很快,上首响起的声音告诉她这不是错觉:“今日跟出去的人,杖毙。”
赵玉楼语气很淡,轻飘飘的仿佛闲话家常一般。
可听到他话的人,心里却都升起了绝望,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已经呆愣的跪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