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捂着胸口,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她深呼吸一口气,轻声道:“皇上那脾气,你还不知道。”
沈如烟也顿了一下。
言官自古以来就是不能杀的——但凡不想被后世扣上个暴君名头的话。
只是赵玉楼……的确难说。
他脾性本就喜怒不定,更不在乎旁人怎么看他,要想靠着死谏拿捏他,实在异想天开。
莫说一个刘御史,便是皇后当初……
他从来就不是会妥协的人。
更遑论他早就看刘御史指手画脚不顺眼了。
所以这下大狱……十有八九是来真的。
皇后皱紧了眉头,瞧着好像是咬了咬牙,片刻后声音沉着,好像恢复了些气力一般开口:“司琴,更衣。”
说着,她已经撑着身子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司琴吓了一跳,忙上前拦着她:“娘娘不可啊——”
沈如烟也吓了一跳:“娘娘风han未愈,实在不宜出门见风,娘娘三思啊。”
片刻功夫,皇后脸色又白了几分:“今日他敢将刘御史下了大狱,明日便能顺势砍了他的头,等不得!”
沈如烟不由蹙起眉头。
司琴劝道:“可您的身子刚有了些起色,实在不能出门了啊,否则、您忘了……”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顾忌着什么。
沈如烟心下一动,明白应是还另有隐情。
她早便怀疑了,皇后可是征战沙场回来的,这整日里不说病西施,可身子却是受不得一点风吹雨打的,实在奇怪。
皇后咳了一声,却很快止住:“无碍,你还不放手!”
司琴见她坚持,脸上担忧不减,却也只能放开了自己按住被子的手。
沈如烟面有不忍:“可是娘娘明白的,皇上独断专行,未必会听您劝谏。”
不是未必,是一定不会听。
“试都没试过,又怎知结果如何?”皇后并不赞同,“皇上不愿意听,这也并不是本宫心安理得躺在坤宁宫的理由,若人人都以自己预料的结果加以断言判定,那古往今来,又岂会有壮士扼腕般的先贤良臣开路?”
沈如烟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皇后显然也是明白的,但她依旧不死心,或者说为了那渺茫的希望,不愿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