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如烟还是站着不动,脸上也不见笑意,他从善如流改了口:“不过现在记清了。”
说罢,他便在沈如烟直直注视下,从容不迫的在笔下勾勒了起来。
见他认真作画,沈如烟也不动作了,就站在一旁细细观摩着。
虽然她自觉自己画功还算上乘,不过难得有现场观摩旁人作画的机会,还是个书画极出众的,她自然乐意之至。
半晌后,赵玉楼笔下一点,绝妙景色跃然纸上。
清风习习,似缠绕于凉亭之间,柳条摆动,飞鸟划过,身着繁复衣摆的女子坐于亭中,神色慵懒地靠在柱子上,毫无规矩的坐姿并不叫人生厌,反倒平白添了些惬意随性之美。
画很美,沈如烟脸色却青了。
——她方才一时不配合的靠坐,短短一瞬,他记得门清儿!
反倒是她坐了一刻钟摆到身体僵硬的姿势,他半点没放在心上。
还说不是在耍她玩儿?!
觉察到沈如烟眼神不善,赵玉楼笑容满面的拉着她细赏:“如何?虽只画出渺渺三分之美,却也是世间难得的好景色了。”
沈如烟敛下气仔细瞧了瞧。
不得不承认,赵玉楼是有点眼光在身上的。
对这幅画,她是极满意的。
“皇上不是记不清了么?”
“经渺渺一番提醒,朕只觉记性都好了许多,多亏你了。”赵玉楼眼神慈和,语气和蔼。
“原是如此。”沈如烟也笑了,“皇上苦心为我作画,我自该回谢才是。”
赵玉楼眉梢微挑。
“不如皇上也去亭里坐着?”
“你说坐便坐吧。”
赵玉楼当真转身去了凉亭,一掀衣袍,坦然坐在了沈如烟方才的位置。
“皇上随意坐便是。”她可不是他。
赵玉楼从善如流地靠在了柱子上,左腿微屈踩在沿上,手臂搭上膝盖,姿态随意而难掩风流。
沈如烟不禁停目欣赏了片刻,这才缓缓动笔。
她所用时间同赵玉楼相差无几,直到停笔后,她抬头看去,却发现赵玉楼已经闭上了眼,胸膛均匀起伏,像是睡着了。
沈如烟瞬间有些不平衡。
“皇上?”
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