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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第3页）

安娜鼻子一酸，突然有点想哭。

可是不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你知道一个叫布鲁斯·韦恩的小孩么？他大概这么高——”安娜双手比划着，话都快说不利索了，“——哦不不，也许要再高一点！毕竟他可能长大了！黑头发蓝眼睛，是个好乖好乖的富家小少爷，你听说过他么？认识他么？见过他么？”

她脸上的希冀一定非常真实、热切，以至于蝙蝠侠无言地注视了她一会儿，某些隐秘的东西在他眼中飞快闪过，融进了那片无感情的白。

然后，在安娜充满期望的眼神中，男人道：“没有。”

竟然没有？

安娜呆住了，她的手仍悬在空中，停在布鲁斯身高的位置。

尽管只有两面之缘，安娜却对韦恩家的名望大概有数。她确信一旦抵达那个正确的世界，正确的城市，她一定能找布鲁斯。而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如果能够相见，他会是她想象中的模样么？

可她从未想到一个可能性。

如果——如果在她抵达的时间，也就是此时此刻，布鲁斯还没出生？

…

蝙蝠侠望着女孩脸上的光一点点消失，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沉下去。他的食指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却依然沉默地望着她。

寂静再度降临。

安娜咬着唇，脑袋低低压着，小太阳一样灿烂的金发也显得暗淡。蝙蝠侠重新转向屏幕，目不转睛，那上面的数据却一时半会儿都没流动。

过了半晌，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我想听音乐。”

哥谭义警缓缓转头：“？”

安娜猛地抬起脸，盯着他，一副也不知在跟谁生气的模样，一字一句道：

“我要听音乐。”

发现自己确实没听错，蝙蝠侠一时无言以对，并为对方跳脱的脑回路和这股理所当然无理取闹的精神而深深震动。良久的沉默后，他道：“没有音乐。”

“我不管。”安娜蛮横地说，“我就要听音乐。还有，我饿了，我要吃汉堡。”

面不改色打断敌人全身骨头的黑暗骑士：“”

“蝙蝠战斗机没有音乐。”他语气生硬地强调，“而且现在是午夜，百分之九十九的店都关门了。”

“不是还有剩下的百分之一么。”女孩回道。

手握无数超英弱点并随时可以击垮任何之一的正义联盟顾问：“”

面具下的眉毛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更加严厉的拒绝刚到嘴边，一看女孩惨白如纸的脸色和眼底的悲伤，便不自觉变了内容：“不要闹。”

“我没闹。”女孩瞪着眼睛，“我不开心，所以要听音乐；我饿了，所以要吃汉堡。怎么，神通广大的蝙蝠侠能绑架我，连这点小要求都没法满足吗？”

神通广大的蝙蝠侠无话可说。

“系上安全带。”他道，然后沉默着启动飞机，沉默着打开导航，沉默着推动方向盘。

蝙蝠战斗机缓缓升空，驶入延绵不绝的雨夜。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