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扎着一头高马尾丸子头,双臂抱在胸前,歪着头地问道。
听到那一口装模做样的播音腔,越悠皱起了眉:“关你什么事。”
覃琴没有说话,倒是她身边的小跟班在搭腔:“真的好羡慕哦,大主播,不过你也过气了吧。”
越悠:?
上次那场直播,在线观众都破万了,她到底从哪里得出来的错觉。
“你那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现在也该试一下被抢的滋味了吧。”覃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钟忆把玻璃杯磕在桌上,烧烤的竹签全蹦起来。
“你该不会讲的是李存璋那件事吧?”
三年前,播音系的系花覃琴和体育系的李存璋两个人一见钟情,同进同出,感情好得很。但是不知为何李存璋突然一个180度转弯,在越悠的宿舍楼下摆了个轰动全校的爱心蜡烛阵,向越悠表白。
事实上,越悠跟李存璋根本不熟,有交集都是因为有公共课是两个系一起上的,以及因为两人有共同认识的朋友,偶尔打个照面。
覃琴致力于传播越悠“抢”了她的男朋友,几乎全校的人也都是这么想的,越悠再怎么解释,大家都只是表面上嗯嗯地回复,私底下依旧议论纷纷。
钟忆缓缓站起身,覃琴见到她,猛地连退了几步。
她对钟忆有阴影,毕竟钟忆曾经当着众人的面,连开三支矿泉水浇在她头上,在那个深秋的夜晚,凉得她毕生难忘。
覃琴梗着脖子给自己壮胆:“李存璋当着大家的面说,只要她越悠答应,就会甩了我,那怎么解释?”
钟忆冷笑:“你跟李存璋是怎么回事我们不知道,但狗男人一厢情愿的事情,怎么能怪到越悠头上?越悠一口回绝,李存璋不也还是甩了你吗?这怕不是李存璋的藉口吧?”
“过去的事情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覃琴怕了跟钟忆打交道,她收回视线,转向越悠。
“但是这次,轮到你了。”
越悠眨了眨眼,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够被抢走的。
“高校邀请赛的决赛解说,你猜怎么着,档期问到我这里了,咱们北体大总要有人去吧。”覃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而后她俯下身子,靠得更近。
“陆衔星,他回来了,不知道你想不想见到他呢。”
覃琴的小跟班也一脸得意地看着越悠。
越悠没想到今天一整天的活动都被这个名字贯穿,她握着酒杯的手指微不可见地屈了屈。
说来实在嘲讽,她和李存璋的好几次见面都是因为陆衔星。
而李存璋摆着蜡烛阵表白,说是受到了室友的鼓励,决定试一试。
室友是谁?
陆衔星。
覃琴紧紧盯着越悠的尖下巴,恨恨地说。
“我这个人,最大度了。”
她把声音压得更低。
“大网红去不了,我帮你。”
钟忆双眼眯了起来,怒火中烧。
“你别假惺惺了,要不是你添油加醋煽风点火,陆衔星会出国吗?”
覃琴却笑了:“人家不是为了前途出的国吗?还能跟我有关系?”
两方对峙之中,越悠大概知道了是喜乐委婉地跟主办方说决赛自己不去了,主办方直接联系了眼前这位。
钟忆举起了酒瓶子作势要往覃琴头上倒,吓得她带着小跟班逃得飞快。
她们的身影消失之后,越悠拿过酒瓶子添酒。
“别浪费了,还是用来喝比较实惠。”
两个人无言地干杯,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个夜晚。
三年前,李存璋在女生宿舍楼下摆了个爱心蜡烛阵,莫名其妙地堵住了越悠进行表白,被越悠严辞拒绝。
但是李存璋拉不下面子,不肯走,而越悠一口回绝,说了七八个拒绝理由,就是不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