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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5 章（第3页）

“然后呢？”‘舞娘’很感兴趣地问。

“然后我发现你不是boss，”她说，“你想借我们的手除掉‘泥娃娃’，复活‘新娘子’——你就是‘新娘子’要找的那个人。”

“你很聪明，唯独判断错了一点，”‘舞娘’螺旋形的手已经完全缠住了夏终年的要害，“我是这个奇遇隐藏支线的关底boss，现在进入这个副本的玩家只剩你一个人，我变身boss的条件已经达成，你可以选择和她战斗，得到常规奖励——或是和我战斗，得到隐藏奖励。”

夏终年想了想：“我觉得还有第三个选项。”

“什么？”‘舞娘’露出獠牙，“想求饶吗？”

“求饶这个选项不错。”夏终年点头，‘舞娘’忽然感到一阵寒冷，伸出的手自指尖开始一点点被冰冻住，那是自夏终年身上散发出的寒气。

她试图抽回手，却咔嚓一声扭断了被冻脆的手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终年活动了下脖子，又动动手腕做了下“热”身动作，回身自空中放出数道冰刺直直飞向尽头的屋子，冰刺穿过墙壁，不消片刻便听到屋里怪物的惨叫声。

“我觉得我可以同时把你们都干掉拿两份奖励，”她转头看断了一只手的隐藏boss，“你觉得怎么样？”

隐藏boss勉强牵动嘴角笑了笑：“没必要吧，你都这么强了……”

“拿回去给对象当土特产嘛，”夏终年嘻嘻笑，掐住她的下巴，“你说，我先杀她还是你？”

隐藏boss神情一变，眸色逐渐暗沉下来。

“先杀我。”她说。

“你的眼神告诉我应该先杀她，”夏终年有点想摸摸她会变色的眼珠子，“是因为你已经想起来她是谁，而她还没有认出你么？”

她望过来的眼神太过直白，隐藏boss垂下了眼睛：“她不会愿意想起来我是谁的……毕竟我骗了她……”

“你会心痛的话，其实不用给我讲背景故事，”夏终年说，“我可以自己脑补，我想象力很强的。”

隐藏boss笑了一下，拉下自己的衣领，原本应该安置心脏的位置只剩下一个洞：“看见了么？我不会心痛，因为我已经没有心了。”

“你也是……”

“是，”她点头，“我也是他们的族人，那伽神殿的祭司，负责养大抓回来的迦楼罗族，在祭祀上将她做成美餐。”

那伽、迦楼罗和阿修罗一样，皆为八种神道怪物之一，那伽一族和迦楼罗一族是天敌，迦楼罗又称大鹏金翅鸟，只能以多头蛇那伽的心脏为食。

为报复，也为生存，那伽族人捉回迦楼罗族的幼鸟饲养以食用，她本来只需要监管笼中鸟不至于死去，却在数千个昼夜的相处下对“食物”和“天敌”产生了感情。

“从未吃过心脏的迦楼罗衰弱无比，想逃也逃不出去，”她说，“我想让她从祭祀中逃出去。”

“所以你把自己的心脏喂给了她。”

“我没想到迦楼罗族只有吃下那伽的心脏才会有神智，”她露出一个虚幻无比的苦笑，“她吃下我的心脏，才知道我骗了她——才知道我——会死。”

“……神智的定义是什么？”夏终年问，“是不是她拥有神智以后，才明白原来她爱你？”

隐藏boss没有回答。

夏终年此刻终于厘清故事的脉络，她试图以死解放迦楼罗，迦楼罗却因吃下爱人的心脏而发狂，并没有能够如她所愿逃出牢笼，依旧面临着被吃掉的危机。

“我浑浑噩噩，像个幽灵徘徊在雾中，直到附在你们的同伴身上，”隐藏boss说，“我知道我必须去进行一场仪式，但我不知道怎样做是正确的。”

是按照壁画原本的顺序让那伽族吃了迦楼罗，还是反其道而行之，唤醒迦楼罗女令那伽一族灭族。

“看到她的时候，我知道了，”她的声音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我无论如何都要解放她——我——我只想要再见她一面——”

“然后呢？”夏终年问，“在这个奇遇里，你们可以在一起吗？”

“……不可能了，”隐藏boss嗫嚅着说，“我已经是幽灵，是借着玩家身体短暂投射在这世界的残影……我和她……”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彩蛋放在地上：“这是我作为隐藏boss的权限，将制作人彩蛋交给我认为‘合格’了的玩家，如果你愿意，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嗯？”

“我知道你也是npc，npc之间交换身体不会被系统发现，我想借你的身体去见她一面，”隐藏boss说，“或是她死，或是我亡，都不耽误你离开这个游戏，可以吗？”

夏终年还是第一次知道npc可以互换身体：“怎么做？”

“把手给我。”

夏终年依言与她仅剩的掌心相贴，两人十指相扣，她感到自己的意识化作了一组组流动的数据流淌出去，同时感到另一组数据流了过来，这感觉十分奇妙，明明是很科学的事，却像修仙小说里洗骨伐髓换了个躯壳。

再睁眼时，夏终年已经换到了隐藏boss的身体里，眼睁睁看着“自己”向道路尽头的房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