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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第3页）

周白墨其实也发觉了，金小姐一直把控主动权带着她在跳，而占这种主导地位的一般是男性，她用力想要扳过来：“我不要当女的！”

金小姐借力消力，正好把她甩出去打了个旋，周白墨转回来的时候直接撞进她怀里，两人反而比之前贴得更紧|密了。

金小姐轻笑一声，周白墨咬牙切齿。

她含着笑贴在小姑娘的耳边，问她：“跳舞开不开心？”

耳朵是她的弱点，吹口气天灵盖都发麻，周白墨恨自己不够高，金小姐一低头就能直戳死穴。

她再一次被甩出去，回到金小姐怀里的时候，周白墨恨恨地说：“不跳了！我跳错好几次了！”

“跳错怕什么，”金小姐的嘴唇贴在她太阳穴旁，每一次说话都如同直抵脑海，“永远不要怕跳错，不要停留——只要跳下去，继续跳下去——永远舞蹈，永远前行。”

她呼吸一滞。

或许夏终年自己都没发现，她即兴演出的台词完美涵盖了标题，剧名《前行》的含义。原作里，周白墨帮助组织取得胜利，自己却被敌人罗织罪名投入牢狱，在被行|刑前一晚，周白墨逃了，再一次，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留下的只有监|牢里用指甲刻下的两句话，赠给后来人。

黑暗将灭，继续前行。

夏终年摸着她的脸，轻声低喃：“就像这支舞，无论你离开我多少次，离我多远，最终都会回到我身边。”

一时间，苏轻云觉得那声音比任何话都磅礴震撼，连灵魂都为之颤栗。

然而舞曲终有到头的时候，金小姐揽着腰将周白墨放倒，让她不断后仰、后仰，最终她头上的帽子掉下来，露出一头如瀑黑发。

夏终年看了一部分原作，知道苏轻云这头长发很快就要剧情杀剪掉了，无限留恋无限遗憾地在她发间轻轻一顺。

周白墨腰椎往上已经酥麻得失去知觉，她用尽全身最后力气推开她，痛骂：“你这酒疯子！”骂完就甩门跑了出去。

金小姐走到窗前，她的眼珠也自然而然微微转动，仿佛看着周白墨下楼跑远了。

剧本里写的是此时要留给观众一个无限怅惘的特写，一声回味悠长的叹息。

然而夏终年拉过窗帘，将自己遮住了。

轻薄纱帘后，她像是叹了，又像是没叹。

一个悬念。

演出到此为止。

刘导演从取景器里抬起头，见夏终年还藏在窗帘里，喊她：“出来吧。”

“结束了吗？”夏终年探出头，见所有人都以一种很奇异的眼神望着自己，心说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看不出来啊。

“试镜结束了，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刘导演说，“首先，你系统地学过表演吗？”

夏终年摇摇头，又点点头：“之前好像学了，现在都忘光了。”

“这些台词动作都是你自己想的？”

“是啊？”

“最后那段剧本已经把动作指示写得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要改，想表达角色怎么样的一种感情？”

“？？？”夏终年一头雾水，“不是，我就是觉着妆花了拍特写多难看，随手找个东西挡一下。”

刘导演哑然失笑：“你倒诚实。”

“最后一个问题，金小姐这个角色已经写明了年纪35-40岁，你还来试镜，是觉得自己能够胜任？”

这个问题夏终年完全能回答，她上前一步，朗声开口。

“您搞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是来当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