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米路,便闻到熟悉的板栗饼香味。
忆起暑假里,韩津曾有一次牵着她,穿街过桥进一条窄深的巷子,寻找记忆中的原味。
于是她心血来潮,循着上回走过的路,找到当时去的小门店。
那食肆店没有招牌,只有一扇小窗户,专用来摆饼铺,外面斑驳灰白的墙壁上有用红字描的地址号,以助回头常客的辨认。
正是开学初期,摊前不少附近刚放学的学生过来,排着队等新一轮的板栗饼出炉。
林善跟在队伍后面,几乎站到了路中央。
记得那回人也是很多,他仗着自己面子足,跟老板熟识,等不及排队,上去就抢了出炉的最后一份,惹得周围人怒目而视。
她面子薄,感觉背脊被人戳了无数个洞,不情愿道:“多等一会又不会怎样,你就不能遵循先来后到的规矩?”
他却相安无事般,强词夺理:“你知道多等一会是多久,来两个炉也不一定到你,很多人都是代买多份,能让你气炸,有这个时间不如去买别的填点肚子,等消化完再来买。”
林善噘嘴,还想反驳点什么,他手上拿了一个往她嘴里塞。她一口完全吃不下,就吞了一半,还有半个起着脆皮摇摇欲坠,被他接过去,直接送自己嘴里了。
不过他那番话说的没错,这家老字号店已被愈多人挖掘,前面的顾客更不知要了几份,双手拎了满满一大袋子走。
老板供不应求,只能缓言安抚后面的人。
等林善到手吃起来,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腿都站得乏累。
那饼虽烫呼,但端起来成就感十足,她迫不及待拍了张照片,正要发给此刻坐在火车上的人,临时接到关嘉谣的电话。
她接起来,那边没声音,林善咬了口饼,喊了几声,对方才有应答:“小善……你赶紧回来。”
林善吞咽的动作停下,脚步也顿在原地,听筒里关嘉谣的声音格外气虚颓废,她募地心慌,预感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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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这种感觉让她猛然想起当初爸爸意外,也是在跟朋友逛街时突然接到的噩耗。
“怎么了妈?”她心尖急跳,手有些作抖。
关嘉谣不愿说:“你先回来,我再跟你讲。”
挂掉电话,林善不及多想,迈开双腿快步往回跑。
将近一刻钟时间,她气喘吁吁跑回了家,进门后没看到任何人,却见她的房门敞开着,鞋也没脱奔过去。
房间内,柜门抽屉皆开着,房间如遭洗劫,关嘉谣蹲坐在地上,快速整理林善的各类衣物装进箱子。
“妈,你在干嘛?”她声音嘶哑,心底莫名恐慌。
此刻的关嘉谣不同于刚才分开时的状态,整个人神情空茫面色惨白,像是遭受什么刺激,又似乎已经冷静片刻,暂时做了什么决定。
看见林善进来,关嘉谣眼神恢复几度光芒,稍微振作冲她说:“小善,你什么也别问,妈妈已经帮你订好火车票,晚上你就走,到那儿去学校边上租个房子,以后都不要再回来。”
林善听罢,一颗心被狠狠吊起,快步跑过去,抓住她的胳膊问:“为什么?你不说我不走,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啊!”
关嘉谣表情苦不堪言:“我现在自顾不暇,我让你走是对你好。”
“那你说啊!”林善连连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