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蕴果然被那簪花吸引了,若她不说,她还以为是造办处的手艺,这是个手工大佬啊!程婉蕴由衷地惊叹了—句:“你好厉害。”
刘格格便更高兴了:“我还有好几根,还有缠花的,你喜欢什么花样?送给你!”
随后也没忘了—旁默默发呆的宋格格:“宋格格,你要不要?”
宋格格回过神,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哎呀,别客气,相逢便是缘,我一个人快要闷死了,以后我们—起玩。”刘格格拉着程婉蕴和宋格格滔滔不绝,“你们喜不喜欢踢毽子,我带了好多小玩意解闷,明儿要不要约着一块儿踢毽子?不对不对,瞧我这个脑子,程格格现今可不能踢毽子,那我还有陀螺!我抽陀螺可厉害了!哎,要不——”
宋格格被热情的刘格格闹得满脸通红,—直摆手:“明儿只怕还要赶路呢……”
“那你们要不要到我车上—起下双陆或是抹骨牌?这些我也带了!反正五爷准不在,他成天就知道在外头骑马,你们放心,我提前跟他说好,让他在外头骑—天马先别回来……”
程婉蕴忍不住想笑。
她面前这两个,一个是社恐(社交恐惧症),—个还是社恐(社交恐怖分子)。
幸好,大福晋和田侧福晋很快就回来了,刘格格耳聪目明,只见这人还没进来,她瞬间就挪了椅子回到原位,还若无其事地捻起—块糕点,安静文雅地低头咬了—口。
宋格格又呆了呆,都没反应过来。
程婉蕴也跟着低头喝茶,很努力很努力地把笑憋回去。
大福晋和田氏有—搭没一搭聊天,一会儿说管家的事儿,一会儿说怎么处置刁奴,宋格格早已两眼发直神游天外,刘格格自顾自把面前一碟子糕点都吃完了,还喝了两杯茶,程婉蕴憋笑憋得脸颊酸痛,她只抿了一口茶,没敢多吃外头的东西。
在她们把屁股坐痛之前,几位阿哥总算差人送来了几大盘烤肉。
大福晋与田侧福晋盘子里都是半只烤鸭、一只兔子,太监们已经用刀切开片好,整齐地码在盘中。另外每人还有一盘蒜蓉烤茄子、烤豆干、两串烤年糕。
程婉蕴与刘、宋两位格格只有兔子,没有烤鸭,但也有那些素菜。
她一眼就知道烤素菜是太子爷的安排,因为其他人显然是头一回这么吃,都觉得新奇惊讶,而且蒜蓉烤茄子太香了,实在让人难以忽视,刘格格一下就忘了大福晋在这儿,伸长脖子狠狠闻了一下,闭上眼陶醉道:“这也太香了吧!”
她怎么不知道这边行宫的厨子那么厉害,闻着就比宫里的还好吃!
送东西来的小太监笑眯眯地介绍道:“给主子们请安,这些素菜是太子爷命人送行宫膳房送来的,再经各位爷亲手烤制,太子爷说光吃肉腻味,这样搭配起来才别有一番风味,还请大福晋、侧福晋、格格们慢用。”
大福晋赏了送膳的太监,笑道:“这是茄子吧?倒是新奇做法。”
田侧福晋眯了眯眼,也道:“怪不得人人都称赞太子爷体贴入微……”
她也只敢说这半句,但在座的人除了程婉蕴,都听明白了。
在宫里的时候,她们就听说太子爷一日三餐,竟然都出自一个小格格之手,毓庆宫的李侧福晋被挤兑得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抱着养子避退三舍,还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田侧福晋更有体会,因为三阿哥有一回就让田侧福晋打发了两个膳房的太监去毓庆宫里学怎么做那什么鸡肉卷饼,还自己胡乱捣鼓,要学着窖什么蜜桃乌龙茶喝,冲她嘟囔道:“那茶二哥宝贝着呢,大不了我自个做。”
而且,程格格怀有身孕,太子爷却还愿意带她来热河。
这些事情男人们不会留意,但她们都是宫里的女人,谁不知道谁呀,大福晋自打成亲以来和大阿哥那几个格格们斗得天昏地暗,也是花费了不少精神才把格格们尽数压服;田侧福晋是格格里头爬起来的,她们先前在后院诸侯争霸,只要不闹出人命来,爷们都不会多问一句,更不会替她们操持。
所以太子爷这样的举动,叫她们对比自个,都有点酸。
她们都看出来了,太子爷这是不放心把程格格独自留在宫里,要亲自放在眼皮子底下护着呢!女人们关在后院,对这种争风吃醋的事分外敏感,又因为立场不同,大福晋、田侧福晋听说后都暗自警惕,决定以后要对手底下的格格约束更严,但各阿哥的格格,都对程婉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与神往。
因此众人对这位程格格久闻大名,今日才得一见。
如今,这与往常截然不同的素菜烤肉,也让她们对程格格的受宠有了与单薄的传闻相比较,更加直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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