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你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就开始想你了,只是我没敢说,怕你不敢离开。——《青鸟日记》
还是那句话,日子过得太安稳,上天就会给你找不痛快。
一开始只是轻微的偏头痛,青鸟还以为是洗完头没有及时吹干惹的祸,后来演变成了呕吐。
朋友还打趣他们是不是提前中招,若是真的,青鸟看来得提前步入婚姻的坟墓……哦不是,是婚姻的殿堂了。
只可惜,那两条杠杠始终没有出现在试纸上。
青鸟没在意直到后面越演越烈,直到第一次失去光明。
青鸟蹲在地上折腾她养的木槿花,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黑晃了晃身体,扶住了身边的墙壁。
眼前是漆黑的。
青鸟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仍旧是黑暗。
“智、智旻……”
无人应答。
青鸟想起来了,今天早上朴智旻和她说过,要出差一周,去日本开演唱会。
青鸟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才能勉强遏制住内心的恐慌,摸着黑一步一步回到了客厅。
一个正常人突然失明后会怎么样?
曾经的青鸟没法回答,突然有一天她也失去了光明,她才明白。
光明的美好。
青鸟伸手在沙发上摸索着手机,她记得在去阳台之前,她坐在沙发上,正在用手机和朴智旻发着短信,可她的手摸过了整个沙发,都没有寻到手机踪迹。
青鸟蜷缩在沙发上,抱住从阳台回来那短短几步磕磕碰碰留下乌青的双腿,发出像是小兽一般的呜咽声。
“智旻……我想你了。”
青鸟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亲人,她的母亲远在他国,她的父亲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小孩,她从小像根野草,全靠朴妈妈拉扯长大。
她也没有可以寻求帮助的朋友,唯一的朋友变成了恋人,也刚刚远赴他国。
青鸟也找不到手机,一个人就这样缩在沙发上过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朴妈妈过来看她,才发现晕倒在地的女孩。
肿瘤,恶性,长在脑子里,压迫到了神经暂时性失明。
需要尽快做手术。
但即便是做了手术,也不一定能保证这个恶魔不再扩散。
也就是说,她的未来笼罩着一篇迷雾,谁也看不清其中究竟还有没有路可走。
朴妈妈躲着青鸟哭了很久,青鸟的爸爸听说了这事也赶了过来,那位漂亮的阿姨也跟来了,两人为青鸟缴了高昂的治疗费用,安慰着青鸟别怕。
只是到了病房外,两人又合计高高兴兴地去小学接青鸟弟弟。
青鸟就这么低着头,耳边是医生絮絮叨叨的叮嘱,朴妈妈的安慰,还有窗外的风,病房外的喧哗……
熙熙囔囔闹哄哄。
朴妈妈想告诉朴智旻,被青鸟拦了下来。
这还是青鸟清醒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她许久未进水,声音沙哑,“别告诉他。”
“但是……”朴妈妈犹豫。
“别告诉他。”青鸟说,“我了解他,可他不能回来。”
青鸟是一个独立的人,朴智旻也是一个独立的人。
他们谁都不曾依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