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不远处的机械。
无论是优美的线条起伏,还是冷硬的材料上色,本该引动他的情绪,让他以最大的热情投入其中。
可现在,或许是因为还在担心芽仔,阿布看着蛛网,眼神冷淡如同一柄手术刀,解剖着它,没有丝毫热情。
几眼之下,蛛网大概的图纸和构造已经在他脑海中慢慢浮现出来。
还有几处很明显的问题。
不过,普洛斯主持的拔星赛决赛肯定不止于此。蛛网上残留的问题一定会比阿布想象得更加棘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阿布心中默默倒数。
八点五十九分五十七秒。
三,二,一。
光芒盛大,万象馆内的神秘气息一驱即散,除了封闭的更高层,每一处角落都暴露在众人面前。
阻隔选手的冷芒光也关闭。
阿布来到属于他的操作台前,没有着急动手纠正之前观察出的问题——越是复杂的机械,问题越是环环相扣,贸然处理其中一个,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最好的做法是将所有问题都检测出来,再制定解决方案。
能进入决赛的选手,显然不会是沉不住气的那一类人。没人动手,都以自己习惯的手段默默检测蛛网。
械足损坏。
内关节崎岖。
动力塌陷。
……
阿布一点一点将问题找出,记录在主办方提供的空白光脑上,等之后进行汇总。
高强度的脑力和体力劳动下,人很难准确把握时间的尺度。
等阿布从长时间的躬身状态恢复正常之后,他才恍然发现,已经过去近两小时。
他没有非常急促地再次投入检测,而是放缓呼吸,力求保持最佳状态。
同时脑细胞以超高速思考着——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其实蛛网上并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完全可以看出是从战场上淘汰下来,再经过主办方“加工”的机械。沉睡状态下的表现也符合机械的一贯逻辑。
可阿布总觉得不对劲。
他说不出那是因为什么,每次和蛛网信号灯部位对上之后,他都有一种被人窥看的异常感。
一些重要赛事举办途中发生事故的新闻并不少见,异样感第一次出现的时候,阿布就立刻检查了一遍机械——他替人绘图纸打工的时候,也曾了解过对机械动手脚的隐秘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