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把头抬起来。”
郑苑清不情愿地将头抬起,当看到英武高大、身穿将军铠甲的田悦时,神色一愣。
“你们在越州做的什么营生?”
“回将军话,我们是开酒馆的。”
“开酒馆,怎的你家姑娘倒是长得一副千金模样?”田悦半开玩笑道。
“将军说笑了,小女出生卑贱,只是个侍酒的罢了,还请将军开恩,放了我父女二人。”
“将军是何人?敢问尊姓大名?”郑苑清迎上田悦的目光,突然开口问道。
“你这姑娘倒是大胆,本将军姓田名悦,你可有耳闻?”
“小女子听过田将军的大名,将军是魏博节度使田承嗣的侄儿。”
“苑清,你别说了,赶紧跟将军求求情说清楚,好将我们放了。”郑文悠着急地拉了拉女儿的胳膊。
“哦?”田悦一愣,也不生气,随即哈哈大笑道,“这姑娘有趣!”
“将军,可否让我父女二人继续赶路,一应盘缠可留于将军。”郑文悠磕头道。为了女儿的安全,他可以随时抛弃自己的尊严。
郑苑清看着父亲窝囊求饶的屈辱样子,目光中满是不甘。
这时,一个武将入帐禀报,神色慌乱道:“将军,不好了,薛瑞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
“今早守卫检查牢房,发现关押的薛瑞已被掉了包。”
“也就是说,薛瑞很有可能几日前就被人劫走了?”田悦也不发怒,只是平静地问道。
郑苑清听到“薛瑞”两字,双目放光地抬头看去,看到喜怒不形于色的田悦如此自信的神情姿态后,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田悦大手一挥,喝令道:“召集所有副尉以上武将,整编队伍,今日全军急行六十里,明早,铁骑必立于越州城外。区区一个薛瑞,被劫走了又如何?”
武将应道,急奔出帅帐。
号角震天,数万甲兵上马列阵,蓄势待发。
外患起狼烟,匕现内乱生
此时,鱼继典最需要的就是平心静气,只有平心静气,才能拨开迷雾,把越来越复杂的棋局盘算得更通透些。
“辅国大人身边的赶车老翁又将圣上派去的刺客反杀了;魏博派了个最狠辣的人来……入局之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怎么样才能避开各方势力的锋芒,保存自身力量,成为最终的受益人?”思来想去,鱼继典实在是觉得有些烦躁。
坐在一边的晦天倒是安安静静,一边喝着茶,一边打量着鱼继典。
“大人,人劫回来了,是否带上来?”扈从入堂禀报。
“滚!”鱼继典怒吼道。
扈从只知气氛紧张,不知自家主人为何发那么大火,不明就里,赶快退下。
“鱼监军,劫了什么人回来了?”晦天问道。
“呵呵,无名小辈,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莫不是魏博大帐里的某个人?”
“晦老说笑了,哪里有什么魏博大帐里的什么人,晦老是我监军院乃至越州的上上贵客,本监军自然当以诚相待。”
“既然是贵客,我这个贵客就提醒鱼监军一句,拿捏盘算的东西太多了,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岂不可惜、可悲、可怜?”
“晦老莫开玩笑,我哪来什么拿捏盘算,就是几个欠了地租的贱民罢了,抓回来杀鸡儆猴。”鱼继典扯了一些连自己都不信的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