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继典不在意地笑了笑,阴损地说道:“节帅府的事情我一清二楚。你们的节帅明里是在查办杀人恶鬼,实则是借机剪除监军院羽翼,最终害死了史环!”
杨冲继续叫骂着,杨于坐在牢房角落一言不发。
“嘿,两个油盐不进的阶下囚……过几日待你们给史环叩头谢罪之后,到时放不放、杀不杀,都由我说了算。”
史环的祭奠仪式由监军院操办,定于三日后举行,届时,整个越州的权贵都要来祭奠一番。
祭奠仪式的主掌,自然是由鱼继典担任。
早膳后,李自良又来到节帅府。与他一起前来的,还有一名不速之客。
“薛帅,几日未见,可否安好?”冷惊作揖行礼。
“冷大人何意?”薛兼训淡淡说道。
“听闻薛帅的两名高手护卫折在了监军院,下官特来问候。”
“冷大人消息灵通。”
“昨晚,我差点就死在了一个人手里。”说着,冷惊拉开前胸的衣物,露出左胸口一块大大的淤青。
李自良脸色拉下几分:“什么人将冷兄伤成这样?”
薛兼训神色吃惊。
冷惊拿出一块已经扭曲了的银质四方腰牌,中间一个圆形凹痕几乎贯穿这块一寸厚的令牌。
“昨晚若是没有这块腰牌,两位就要替我收尸了。”
“既然越州如此危险,冷大人还是快快回长安吧。”薛兼训道。
“将我伤成这样的人,想必薛帅也见到了,一个魏博来的枯瘦老头。”“晦天……冷兄与他交手了几个回合?”李自良神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一个回合。”
“什么?”李自良惊叹道。
“薛帅可听说过天师府?”冷惊继续道。
“可是皇祖所设,专收江湖奇人异士的那个天师府?”
“现在的天师府里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没想到居然来了一个真把式,只不过这个老盲客连圣上的旨意都当耳旁风。”
听到“老盲客”三字,薛兼训与李自良对视一眼。
“如若我能请动老盲客除掉那魏博高手,你把当年玄宗先皇留下的密旨给我,怎么样?”
“冷大人想看密旨上的盖印?”
冷惊眼神闪烁,没想到薛兼训一下就猜到了自己心中的小九九。
“如此高手在城内,届时魏博大军一到,里应外合之下,薛帅可有自信保住越州吗?”
“看来冷大人是想打探陌刀队的下落了?”薛兼训眯着眼看着冷惊,试探地说道。
冷惊以沉默回应。
“父亲,给他吧!”薛安平突然跨步进来。
“安平,你……”
“父亲,当年玄宗先皇留下陌刀队,本就是为了朝廷安危而筹谋。如若一纸密诏盖印可救越州黎民百姓于水火,有什么舍不得的?”
“这陌刀队早就散落各地,下落不明,就算有盖印也……”
“这个嘛,不劳薛帅操心。”冷惊说道。
“节帅,答应他吧。”李自良说道。
“你们……”薛兼训愣愣地看着自己最好的兄弟和自己的小儿子,“也罢,也罢……”左思右想之下,本就心系越州安危的薛兼训也就不再拘泥于当年玄宗先皇的重托之责了。
“只是口说无凭,冷大人如何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