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忙音响彻耳畔。
仿佛一颗流星划过他的夜幕,带来片刻光明后,又让他陷入更深的黑暗。
沈怀珵呢喃着江彦的名字。
捏着手机的胳膊一点点垂落身旁。
上方的一节楼梯上,陆铎辰双手插在口袋里站立着,一直低头望了他许久。
此时他缓步走下来,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让人恐惧的音节。
沈怀珵惊恐地抬头看他。
男人停在比他高几级台阶的地方,脸色冷淡如雪。
“我都听到了,偷偷和别的男的在联系吗?”
沈怀珵的眼泪流了太久,视线都已模糊不清。
“请、请你不要告诉庄弗槿。”
他瘫坐在地板上的样子实在可怜。
眼皮有些肿了,略微迟缓地眨动,眼球也难以聚焦。
陆铎辰迈下台阶,朝他伸出一只手。
“我不说,他也有别的办法知道。”
他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庄夫人,觉得对方完全低估了丈夫的恶劣。
沈怀珵抓住他体温偏低的手掌,困难地站起了身子。
为了体检,他从早上开始就没有进食进水,如今已经中午,他按住胃部,弯腰干呕了几下。
吐不出任何东西,尝到了一点胃液的酸和苦。
陆铎辰叹了一口气,俯身从地上拿起他的书包。
里面有几片压缩饼干和一瓶水。
他拧开瓶装水递给沈怀珵。
沈怀珵想接过来,可手抖的厉害,只能就着陆铎辰的手,慢慢地喝了几口水。
领口下露出一块洁白的后颈,骨骼起伏,瘦削不已。
陆铎辰移开眼。
“陆医生,”对这个只见过几次面又喜怒不定的男人,沈怀珵总有些畏惧,“你可以帮我……”
陆铎辰把瓶盖拧回去,余光里沈怀珵咬着嘴唇,分外纠结。
“我是弗槿的朋友,但也不会去暴露你的隐私,刚才我只是路过,无意听到你讲电话,抱歉。”
“他有你当朋友,真好……我的朋友不在身边了。”
阳光太坦荡明媚,沈怀珵浅色的瞳仁里倒着陆铎辰穿着白衣的身影。
男人莫名得有些不自在,将书包还给他,独自下楼了。
沈怀珵往前追了两步:“陆医生。”
陆铎辰感到心里有点堵。
又这样叫他,这样普通寻常的一个称呼,为什么偏偏在沈怀珵嘴里有别样的意味。
像只弱小的动物在求助。
陆铎辰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在别人的事中牵扯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