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韫点了点头,走到洗手间里去,慢慢地擦拭了脸上的奶油。
有一些已经沾染到了头发上了,她弄不干净。
书韫只能大体弄一下,虽说不知道外面传成了什么模样。
但是她还是感激霍佑安的出现,如果不是他,她可能会无力反抗。
霍佑安是及时出现的一缕风,一束光。
一张脸洗干净之后,苍白得可怕,茶褐色的眼睛红红的,里面就连红血丝也看得一清二楚。
她注视着镜子里这个狼狈的自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眼角余光,看到了霍佑安的背影。
他站在门口,望着洗手间外的走廊,看着看着,书韫的眼睛就有些模糊。
不管霍佑安是真的想要帮她,还是有所图谋。
看到他默默无声地站在那里,这一刻,书韫心底的千疮百孔仿佛在被什么东西治愈。
哪怕是蜜糖裹挟着砒霜,她也还是很感动。
她低头看了看左手,手背血肉模糊,断指的伤口裂开,有血水染红纱布。
书韫拿他给的手帕包起来,这才重新走了出去。
她以为他会问她什么,出人意料的,是霍佑安什么都没问。
他的声音温和,“你想离开这里吗?稍等,我去和季老太太说一声,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她喉咙很哑。
霍佑安眉头蹙着,“你自己?我还是不放心,你等我一下。”
霍佑安还不知道她的手受伤了,他只看到她差点挨打。
这会见她左手包着帕
子,他目光冷了下来,“你的手怎么了?”
“没怎么……”书韫还是很倔强,她不是那种愿意把自己伤口撕开给别人看的人。
她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受伤了?”可是男人直接就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腕,扯开了她手上的帕子。
他瞳孔一深,“是傅承皓?”
看似温润清风的他,眼底有冷厉的寒芒闪过。
他的攫住她的手腕,力道沉沉。
书韫低垂着头,下意识的要抽回手,“我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事?”
霍佑安已经不忍心再去看她的断指,他多看一眼,心上的愧疚会多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