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但唇角皆衔着淡淡的苦涩。
“你没有耽误我。”谢璟澜摇头,“我与你在一起,也曾得到过许多。”
许多的情深意切,许多的平淡美好。
不过一切皆已随风而逝。
姬梓昭怔了怔,随后道:“你属于朝堂,那里可以任你自由翱翔,而我是皇家女,与我在一起,注定只会让你折了翅膀……”
“可是,”谢璟澜的眼神很复杂,有忧伤又有祈望,“若能重来……”
姬梓昭眼中闪过一抹水光,可瞬间便消失不见:“你我都知道,时光从来不能倒流。”
如今他对她不过是短暂的怜悯,待他在朝堂上光芒四射,受众人的敬仰,他终会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而自己,只是食之无味的鸡肋。
弃了,也就弃了。
谢璟澜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他似乎早已习惯了她的关切与追逐。
如今她不追了,他倒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姬梓昭从他眼神中解读出了一丝丝的纠结。
她笑了笑,“南知意对你一心一意,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姑娘,只是她……”
“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其他。”谢璟澜不明白,为何姬梓昭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南知意。
“我曾答应过南墨,好好照顾他唯一的女儿。”他接而又道。
“你我已经和离,既然是心心念念的人,又何苦遮掩?”姬梓昭苦笑,“我自然不会再打扰你们。”
“此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谢璟澜正要与姬梓昭解释,却见姬梓昭垂下了双眸。
“芙儿,我累了,送我回房。”她吩咐。
既然时日不多,她又何苦还沉迷于情爱之中?还不如一个人安安静静,多陪一陪身边在乎自己的亲人。
谢璟澜看着姬梓昭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心口好像有一根刺狠狠地扎了下去,无比疼痛。
原来心疼痛起来,是这种感觉?
那姬梓昭十几年一直如此,她该有多疼?
第十九章
谢璟澜回到府内,谢丞相一直在正堂等着他。
“爹。”他恭恭敬敬喊了句后,便站到了一旁,“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以往谢丞相根本不会对他的日常过问,更不用说,在正堂专等着他回来。
“璟澜,你是不是后悔了?”谢丞相在谢璟澜心里一直都是威严的,此刻突然的慈爱,让谢璟澜有些不太习惯。
他摇摇头:“我……没有。”
“你骗不了爹,”谢丞相无奈道,“你可知当时皇上赐婚,我为何没有拒绝?”
谢璟澜一怔,皇上赐婚,做臣子的难道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爹是先帝好友,倘若我执意不答应,那当今圣上总是要给爹几分薄面的。”
谢丞相苦涩说道:“可我还是同意了。世人都说你胸怀天下,只有我知道,你之所以那么努力,就是想要有一个能够站在公主身边的身份……”
什么?谢璟澜紧紧盯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在你小时候便问过我,什么样的人才能娶公主?”谢丞相说着便笑了,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笑,“当时我就逗你说,那自然是状元公喽。”
“自那以后你便发了疯一样,没日没夜地读书,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状元。”
“在皇上封你为驸马时,朝堂上下一片哗然。只有我知道,那是你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你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还满面愁容……”